絢麗多彩的燈光下,人們奇裝異服,就像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用肉眼你永遠分辨不清楚哪些東西是真、哪些東西是假。
天際泛起了魚肚白,兩個少年的精神頭也終於到了臨界點。
晃晃悠悠的走出飯館,絲絲的涼意吹的二人渾身發抖,整晚的煙酒作伴,王浩感覺渾身乏力,肚中翻江倒海。
“再吐膽汁都得出來,快吃口早點順順去。”劉琦也疲累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捂著肚子,艱難的道。
早點鋪子裡,服務員靠近二人時被那股子臭水溝味熏得直皺眉頭。
“兩碗雲吞,十屜小籠包子,兩屜蒸餃要韭菜雞蛋餡的,兩根油條,再來兩個煮蛋。”
劉琦看著菜譜指來指去,不停的打哈欠,又不忘囑咐:“其中一碗雲吞不放香菜多加醋,在騰倆盤子,整點大蒜辣椒調料啥的,王浩,你有啥挑口的不。”
“不挑,有啥吃啥!”
服務員看劉琦點這一大堆起碼滿足六個人的量,就忍不住道:“你倆吃得了?”
“這才哪到哪。”趴在桌子上的王浩忍不住嘀咕一聲:“哥,快點上吧,都要餓完了。”
半個小時後大碟子小碟子滿滿一摞,兩人毫不顧忌形象的猛塞。
“呼!舒服多了。”吃下最後一個包子,王浩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劉琦大口地吃著雲吞,讚歎:“朋友圈就裝逼的多,清晨的粥可比深夜的酒好喝多了。”
“是啊,年輕是好。”王浩破天荒的抽出劉琦煙盒裡的香煙點了一支,仰望著天空。
太陽從東方升起來了,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很快,王浩的思緒就被拉回了現實,父親的來電不安分的響個不停,在他接通之後,得到鋪天蓋地的怒罵。
“王浩,你是要瘋吧,連家都不知道回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闖完禍自己上外麵躲安靜去了,讓你媽我倆擔心一晚上,你還有心嗎?!”
電話中,王震山坐在家中的桌邊氣的渾身直發抖,拍的桌子“砰砰”巨響。
王浩吸了吸鼻子,低聲的道:“那個,我錯了爸,以後我注意,不會再發生了。”
中國式情感,向來都是含蓄、委婉的,很難用語言直觀表達出來這種愛意。
向父親,他們作為傳統的老爺們代表,習慣於打罵之下出孝子的理論,可他們每每將棍子落在你身上時何嘗不是心在滴血。
而母親向來都會說幾句,想吃什麼,媽給你做;在外麵彆苦了自己,想吃什麼就買彆怕花錢;天冷了,要加衣服;這樣不行,聽媽的話...
種種行為後,都是表達愛的方式。
從小到大,王浩總認為父母不懂自己,其實隻是他們不會說出來。
當看到孟星河昏迷的躺在病床上,一家子三口大包小包的過來準備侍候、哭著說著心疼我兒,在聽聞劉琦家庭支離破碎的故事時,舅舅一家不給好臉色的情景,王浩隻感覺發自內心的幸福。
王震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高興的說了一聲:“好好聽課,晚上上完晚自習就回麻溜回來,在瞎跑我真得給你好好補一課了,聽到沒!”
“聽到了。”王浩重重的點點頭,看到屏幕上久久保持的通話等他掛斷的畫麵,他的鼻子頓時就酸了。
臨近中午二人才慢慢悠悠的回了學校,自這兩個多月以來,王浩還是第一次逃課,不過對於劉琦來講就似乎是家常便飯。
在挨了班主任一頓好言教育之後,才算完成了任務,王浩邊往座位走,邊連連打哈欠,而許老頭則站在講台上依舊滔滔不絕地批評他的作風問題。
座位上的高妍正叼著棒棒糖,聚精會神的看著課外書,當見到王浩無精打采的狀態時,忽然挑眉一笑,打起了壞主意,伸出那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徑直橫在過道上。
王浩早已疲乏到極致,哪裡注意的到,毫無懸念的飛趴下去。
“咣當!”
一聲悶響,他整個人就像八爪魚似毫無章法的跌倒在地,滑稽至極。
頓時間,所有人哄堂大笑,就連許老頭都憋笑不止。
“撲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