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飛翔網吧對麵的飯店中。
高妍早已離開。
剩下劉洋、李陽午、鯊魚頭幾人同坐在一張桌上,圍著麵前熱氣騰騰的火鍋,推杯換盞,有說有笑。
特彆是劉洋,臉上洋溢的微笑,那叫個燦爛。
“來,喝著喝著!”
劉洋夾了一口絲滑的金針菇,大氣的提了一杯啤酒,口中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臉頰上卻有著抹不掉的笑容。
“得嘞,敬洋哥!”
“敬大哥!”
說著,李陽午、鯊魚頭也紛紛端起酒杯,和劉洋輕輕一碰,仨人仰脖一飲而儘。
“呼,大冷天吃個火鍋就是舒坦!”
劉洋愜意的打了個飽嗝,點燃了一支煙,笑眯眯的看向李陽午,道:“小午,我挺好奇的,你到底用的啥法子,叫高妍這麼傲慢的女孩如此聽話的呢?”
就在剛剛高妍不過是看了一眼手機,就一反常態的同意了他開學前舉辦的盛大宴會。
“嘿嘿,洋哥,這問題我先不回答你,容我先個賣個關子,不過您知道一點就夠了,有我在,高妍就不可能跟王浩那個廢柴在一起,即便是見麵也如陌生人一樣!”
李陽午抿了抿唇角的油漬,故弄玄虛的笑了笑,旋即又朝著門外大聲吆喝:“服務員!服務員!我要喝水!”
“彆幾把瞎叫喚了!”
吵吵把火的舉動,令鯊魚頭格外的反感,旋即起身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茶壺,冷笑:“玩點陰招看給你能耐的,整的你好像諸葛亮,裝尼瑪的運籌帷幄。”
當人在喋喋不休的講述自己的胸有成竹理論時,忽然有人開口毫不顧忌的打斷嘲諷,那麼講述者的憤怒值幾乎可以在短短的一瞬,就能升到臨界點。
“唰!”的一下,李陽午的臉色憋得又紅又黑,到了嘴邊的臟話欲言又止,隻得“嗬嗬”一聲。
鯊魚頭一向自命“武力開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也是他的典型風範,諾大的混跡生涯中,也就劉洋的做事風格他能習慣的了。
可自當李陽午出現後,他的洋哥,一做事就變得瞻前顧後,躡手躡腳,再加上高妍這個如同心病一般存在,已然讓他沒了當年那股子說一不二的勁兒了。
“你跟我嗬嗬泥馬勒戈壁啊?抓著人家女生的隱私威逼,還說的挺特麼高尚的,你還不如王浩呢!”
“下次在有這種傳話的嗶事,愛尼瑪找誰找誰去!一天天跟個精神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我草擬個死馬的!”
鯊魚頭憤憤不平地辱罵李陽午,狂噴唾沫星子,孰不知李陽午桌下的雙拳早就死死的攥在一起,因為用力過猛,指甲都嵌入了皮肉當中。
“行了!老魚你也少說兩句吧。”
見得鯊魚頭的言辭越來越鋒利,劉洋大力的砸了一拳玻璃桌,以示威嚴,前者才終於安靜了下來,憤憤不平地坐下了。
瞧著這一幕,劉洋多少有點心酸,眼下也正是用類似李陽午這種腦力擔當主事的時候,自己老兄弟的優勢總施展不到關鍵事情,還總給他打下手,心裡有怨,他其實很能理解。
“洋哥,你想啥呢?煙都燒手了!”
一把捏過劉洋手指間燃燒殆儘的煙蒂,忽然鯊魚頭的一聲關切,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哦。”
一個吃痛,劉洋急忙縮回手指,笑眯眯的看向李陽午:“小午啊,老魚剛說的話是真假...”
李陽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又習慣性的慢動作搓了搓手掌,這套動作一向是他心中醞釀某種想法時的所作。
可就是此時此刻,讓從始至終都多心得鯊魚頭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目光沉靜,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可那抹笑意此刻帶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詭異。
他總是有種感覺,這家夥心機不是一般的深沉,想法顯得老道又陰狠,甚至不給他人留後路。
這根本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樣子。
越是弱小的人,他欺淩起來越是沒有分寸,可麵對強者要多低下有多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