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合同都簽了要毀約?況且咱一個月在他那進次貨都至少兩萬,這特麼還嫌不賺錢?”
伍子一聽頓時急了,叫喊著:“哥幾個為了賺點錢鬨得全身都是毛病不說,年年都大幾百甚至上千的禮送他,咋特麼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呢,玩呢?”
“你跟我吼個蛋!我聽小道消息大頭接了個很大的單子供對方近十年的貨,利潤要比咱們高很多很多,並且對方來頭不小,咱們估計惹不起。”
張叁新不滿的掏了掏耳朵,將紙扔給他,道:“不扯淡了,你看看這上麵的店,是大頭推給我的,看看哪個靠譜明天咱們上門談談去。”
他的消息是從那三朵奇葩那得到的,為首的朱大寶大清早就提醒了他:這趟北陵你最好彆找大頭,這狗東西巴結上了西虞那邊的大客戶,而對方多半跟你有點仇,否則不會第一腳先把你踹了。
這兩夥人是老熟人,但絕對算不上朋友,都是聽雇主辦事,隻要不涉及利益,完全可以笑臉相迎、稱兄道弟。
朱大寶提供消息,張叁新願意購買,一個很正常的買賣關係罷了。
以張叁新過去的秉性肯定得上門理論,對方倘若敢直接賴賬撕票,他或許能做出更毒狠的事情,當場就敢逼迫對方就範是他的保留手段,更是不得已的手段,不過這次不同以往小打小鬨,大頭是西虞區批發市場的頭三號,關係網更是鋪的極廣,要是因為這事兒徹底撕破臉皮,那往後便宜的貨源怕是很難在西虞搞到了。
一想到往後利潤可能得少很多,張叁新就沒來由的心疼。
伍子一聽,乾咳兩聲:“哥,我覺得咱不應該用大頭的人脈了,這老小子跟姓朱的有來往,萬一..”
張叁新眉毛頓時皺成一團,手指不停的揉搓著熄滅的煙蒂,苦笑:“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咱們就算不賺錢,也至少短期內餓不死,實在不行就在市場按正常價位進,行了,先睡覺吧,明天再說明天的事...沒人會跟錢過不去,除非有人把刀子架到大頭腦瓜子上...”
熄燈過後,張叁新心中仍舊不平,見他眼睛睜的老大,伍子拿胳膊肘懟了懟,賤嗖嗖的道:“哥,王浩那幫小子給的錢咱還剩多少了?”
“給了四千五,還剩一千多點,你想乾啥?”
張叁新語速飛快的道。
伍子嘿嘿一笑:“替人平事不是來錢快嘛,我覺得不如多乾幾票...”
“你快彆特麼你覺得了,冒失的事一律不能再摻和,咱十幾口子蹲那半個月交多少罰款忘了是不?”
忽然間,張叁新惱火的加重語氣。
“不是哥,你看王浩他們幾個真挺有道的,反正咱現在也惹了麻煩,咱兩家組成聯盟絕對出效果,他們出錢,咱們出力,咋看都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啊。”
伍子仍舊想要說服張叁新,喋喋不休的道。
張叁新聽的莫名其妙,瞪眼嗬斥:“你當我大哥得了唄,這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成的事嘛,你就跟人家當合作夥伴處,指不定哪天就跟今天的大頭一樣呢,說扔就扔。”
“幾個小嗶崽子還能掀起多大風浪...那你幾個意思,難不成要跟人家當哥們處?你這想法就挺幼稚...”
伍子很好奇湊過去,脖子探的很近,然後張叁新咬牙巴掌甩在他腦袋上,這才悻悻的縮了縮脖頸,趕緊躺下便沒叭叭下去。
不多會兒,聽到伍子粗重的鼾聲後,張叁新才鬆了口氣,心中仍舊沒放下此事,畢竟大頭的貨源很便宜,能讓自己掙的更多,北陵也不是沒彆的批發商了,但幾乎他認識的都和大頭有染,這從給的那張名單就能看出來。
“想多掙點錢可真難啊,明天必須得上門問問,哪怕丟點臉也行。”
口中嘟囔幾句,揉搓著僵硬的臉頰,朱大寶給他提醒也想僥幸的試試,倘若這事還有講價的餘地呢,不試試可真就沒機會,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的入睡了。
翌日,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