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雪飛原本一身老錢風,戴著精巧的帽子,脖子上是一串深紫色珍珠,穿著米色套裝,精致貴氣。
她習慣性的抬起下巴看人,隻是這會兒被何珠的態度氣得破防,情緒一激動,帽子都歪了。
“是鄭阿姨啊,看您,年紀大了火氣彆這麼大,氣大傷身。”
何珠坐下倒茶水,慢條斯理,一點不著急。
她倒了兩杯,順便伸手邀請。
“鄭阿姨,坐。”
鄭雪飛一時之間也有些尷尬,被她這一手給震住了,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心想,你何珠最好能給我點說法,否則我繞不了你。
她坐下,還真喝了一口水。
皺了皺眉,“什麼茶水,招待人懂不懂禮數。”
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她什麼時候喝過這麼一般的茶,真是降低格調。
“是嗎,我也覺得一般,這是徐總和蘇秘書還在的時候批準采購的,雖然質量一般,但也不能浪費您說是不是?”
何珠也喝了一口,也不是很壞,隻能說不是頂級的。
對比一般的公司茶水間的品質,還是可以的。
鄭雪飛翻了個白眼,也不耐煩和她打嘴仗,往後一靠,下命令說道。
“行了,你也不是囉嗦的人,有什麼就說,趁我還有耐心。”
“鄭阿姨是個爽快人,那我有話就直說了。”
何珠也往後靠,氣勢不能輸,“我要徐明川抵押在你那裡的股權。”
空氣安靜了一瞬。
“撲哧。”
鄭雪飛笑了,她像是看智障的眼神一般看著何珠。
心裡直納悶兒,到底是什麼底氣能讓何珠說出這句話。
“這是我跟我兒子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會以為跟我兒子談一場戀愛,我兒子的東西你都有份吧?何珠,好歹也讀了大學,彆這麼虛榮,要點自尊要點臉!”
她說完還嫌不夠,又說,“你父母知道你在外邊這麼掙錢嗎?他們會不會覺得你丟臉?”
“鄭阿姨!”何珠抬高聲音打斷她,“嘴巴放乾淨點,要嫌丟臉也是你嫌你兒子丟臉,我沒做過虧心事,我父母以我為驕傲。不想談就請出去,後果你們家承擔就是了。”
“你抓著他什麼把柄了?”
鄭雪飛冷聲道。
“彆賣關子了,股份不可能,把你手裡的料拿出來,我看看值幾個錢。”
這樣的女人她見多了,臉上滿是對何珠的拿捏和對自家財力的自信。
就看兒子跟那什麼秘書有鬼的樣子,鄭雪飛心裡有數,估計是何珠拿到了什麼照片視頻的。
這種年輕女人最愚蠢,以為幾張照片幾段視頻就能威脅人,真是可笑。
殊不知對於大家族來說,有一百種方法讓她閉嘴。
“你遇到心地還不錯的我,是你的幸運。”
想到這裡,她由衷的感慨一句,至少她還願意出錢,讓大家都和和氣氣的,而不是像圈子裡的那誰一樣,用一些極端手段。
為了提升觀看體驗,何珠打開平板。
照片、視頻當然是有的,鄭雪飛都有心理準備,正想要說“就這?”
她眼睛看到了勁爆的內容。
這可是何珠整合了徐明川的手機、私家偵探、酒店會所的攝像頭等資料,整理出來的精華版。
見證了她曾經的男友腐蝕墮落道德敗壞黑心爛肺的發展曆程。
後麵這些倒是鄭雪飛沒想到的,在她心裡,自己的小兒子還是朝氣蓬勃敢闖敢乾,哪方麵都很能拿得出手的,沒想到居然能做得出把女朋友賣掉這種事。
她來不及多想,隻能先穩住何珠。
“說吧,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她麵容放鬆了些,似乎有些同情何珠的遭遇,“我兒子的事,回頭我自會管教。你也跟了他幾年,雖然說你們互相談戀愛不存在誰占便宜誰吃虧,可我終究也是女人,我總覺得遇上這種事肯定是心疼女孩子的。
你開個口,以後拿了錢咱們還是朋友,在海市遇到難事你就來找阿姨。”
“我不要錢,阿姨,我之前說了,我要徐明川抵押在你那裡的股份。”
何珠微笑,“公司本來就是我和徐明川共同創辦的,我現在也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既然阿姨心疼女孩子,我就這點要求,阿姨就心疼心疼我吧。”
她的笑容很甜,很美。
看得鄭雪飛很想上去扇一巴掌。
真是個小人得誌的東西,心裡又怨自己兒子辦事不利落,怎麼能讓她抓到那麼多把柄?
這下真是想要抹掉都不容易,林林總總,這得多少料啊。
“何珠,你真的要把事情做這麼絕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明川也七八年了吧,怎麼就不能抬抬手放過他這一次,這樣對大家都好。你一個女孩子會管理公司嗎,還不是要報複他。”
鄭雪飛苦口婆心,試圖用感情說服何珠。
“這樣你們就兩敗俱傷了呀。對不對,明川是壞了名聲,可他是男人,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就沒人追究了,隻要有錢大把的女生往上撲,你就不一樣了,得到這個小公司,你不會管理很快就不行了,沒人脈沒資源,你這公司做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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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把事情想這麼簡單,憑借著一時衝動搞得大家都不好過。”
何珠安靜地聽完,附和了一句。
“阿姨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對呀!”鄭雪飛一拍手,“阿姨不會騙你的,這樣吧,阿姨給你一千萬,這些東西你就當沒發生過,你這個年紀還能出國讀書,在國外高校裡多少高質量的男生,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何珠點點頭,忍不住要佩服鄭雪飛。
在給兒子擦屁股的事情上,鄭雪飛是不遺餘力的。
如果她是一般的女生,她估計都要心動了。
可她不是。
她是何珠。
何珠有仇必報,永遠不會妥協。
“可是阿姨,我隻想要股份,這又要怎麼辦呢?如果阿姨實在想給我一千萬,那就一千萬再加股權,我也沒意見。”
何珠笑眯眯的,她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等待鄭雪飛發瘋。
“好啊,我好心好意給你講,你耍我?”
“我警告你,這個圈子有的是讓你消失的手段,我心疼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願意給你錢,你這麼對我是吧?你算什麼東西,水性楊花的賤人,勾引完我兒子不說連他的好兄弟也勾引,要不要我先給你加點料,讓你在這圈子裡出個名啊?”
鄭雪飛語調中帶著陰狠,和那種大聲威脅不同,她是真的想過這些。
隻是先禮後兵,讓何珠知難而退。
“可把我嚇死了,”何珠拍了拍胸口,“你去呀,你趕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海市是你徐家的,沒有法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