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我豈不是很冤枉?”
青年男人被撩撥到自製力的邊緣,麵上卻還風輕雲淡的反問,隻是嗓音中的緊澀露出一絲痕跡。
何珠滿意的親了親他滾動的喉結,這是獎勵。
“我會補償你的。我的好王爺,好乖乖,我的楨郎……”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肆無忌憚的鋪蓋在天邊的雲層之上,仿若一場盛大的宣告。
沙場上對敵人勇猛無敵的秦王殿下,朝堂上對仇人狠辣果決的二皇子,在床榻之間因著她而發出難耐聲音的李明禎。
何珠想到這裡,身心都格外舒爽。
男人可以征服,女人當然也可以。征服的快感如此美妙,怪不得男人都沉醉其中,不論是情愛還是權力場,都義無反顧的衝進去又爭又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們征服了一切,卻要教導女子不爭不搶賢惠大度。
寫出書來要求女子一板一眼照著做,否則便有天大的罪名等著判在頭上。
何珠才不管這些,她隻知道自己要過得好,不憋屈,順便把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一個一個地碾死。
春暉堂主屋的床榻之上,李明禎如墜雲裡霧裡,柔軟的錦被翻起波浪,滔天的欲念風潮雲湧。
玉枕橫斜,枕邊有一方形錦盒,盒內的瓔珞已然不見。
那是李明禎從明月樓帶回的,金絲項圈,中間垂下的部分用瑩潤的珍珠串起,珍珠底下墜著水滴型的藍寶石,寶石的光華和珠光交織,華美又雅致。
不過這瓔珞非但何珠戴了,後半夜甚至戴在了李明禎的身上。
他的胸膛上還印著寶石的印痕,有些發紅,與原有的傷疤交錯著,給人一種備受淩虐的感覺。
不管他喜不喜歡,反正何珠很喜歡,她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尤其是在外冷冽自持的人,因著她而緊繃、難耐、失控。
但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也是喜歡的,雖然嘴上不說,臉上也很彆扭,但身體還是乖乖的。
第二日清晨,何珠醒來時身旁已經沒有人,在床上也沒有找到瓔珞。
洗漱用完早膳便被伺候著出了廳堂,一個年過四旬的嬤嬤早已站在一旁候著。
她頭發一絲不苟梳到腦後盤起,隻插著一根銀簪,衣裳布料也是深紫色,臉上表情嚴肅,看起來就不好親近。
“姑娘,這是田嬤嬤,一早便來了,說是王爺讓她過來的。”素月上前奉茶稟告道。
何珠這才想起來,昨夜李明禎提起過這事兒。
“拜見夫人。”田嬤嬤上前行禮,因著何珠沒有正經位份,故而口稱夫人。
“嬤嬤快請起。聽王爺說府裡的事務都是嬤嬤管著,以後我還要多請教嬤嬤。”
秦王府後院沒有正經主子,田嬤嬤管著庫房和各處器具,作為李明禎生母身邊的老人,很受信任。
“不敢當,夫人有什麼儘管吩咐。不過有件事要先稟告夫人,爺走之前吩咐了請太醫來給夫人扶脈,這會兒盧太醫已經到了。”
田嬤嬤垂手而立,語調平板無波。
何珠瞬間就明白了李明禎的意思,看來他是……認下了?
“既然是爺的吩咐,那就請太醫進來吧。”
隨後她在田嬤嬤的指導下躺在床上,帳子放下,隻露出一個手腕。
好在還留了一個手腕,並沒有在手腕上蓋上錦帕,何珠真的懷疑那些隔著絲綢診脈的,脈象得多強勁才能摸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