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一定能來！”王彩霞激動得站起來，“麻煩你告訴你表哥，我們的招標文件馬上發過去，所有資料我們都準備齊全了，他們隻需要帶資質文件和報價過來就行！我們承擔他們的差旅費用！隻要能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她一邊說一邊給蔡文雅使眼色，蔡文雅立刻把整理好的電子版文件發了過去。
王彩霞握著電話，把項目的意義、林風的信譽、以及目前遇到的困境都快速說了一遍：“……麗麗，這真的是建學校，我們不想被那些搞歪門邪道的人毀了，求你表哥幫幫忙！”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分鐘，應該是在和她表哥溝通。
王彩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攥著手機，指節都白了。
終於，同學的聲音傳來：“彩霞，我表哥答應了！他說現在就組織投標小組，帶上資質文件和初步方案，連夜開車趕過來！大概淩晨五點能到市裡，應該能趕上九點的開標！”
“太好了！太謝謝你了麗麗！也替我謝謝表哥！”
王彩霞掛了電話，激動得眼圈都紅了，一把抱住蔡文雅，“成了！華東建設願意來！”
幾乎是同時，蔡文雅的微信也收到了消息——
她的一個同行回複，說認識中建四海的分公司負責人，中建四海是國企，實力雄厚，雖然來不及準備詳細方案，但願意派代表帶資質文件過來參與報價，一方麵是支持教育事業，另一方麵也想考察本地市場。
“雙保險！”
林風用力揮了一下拳頭，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些，他看著兩個姑娘，眼裡滿是感激，“彩霞，文雅，辛苦你們了！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了！”
王彩霞和蔡文雅相視一笑，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窗外的夜空似乎也亮了些，仿佛有希望在夜色中奔湧。
這一夜，注定了許多人的無眠。
吳昊在賓館房間裡接到蕭寒戰的電話，聽著對方不冷不熱、公事公辦的語氣，先是氣得砸了一個酒杯，紅酒灑在地毯上，像一灘醜陋的汙漬。
“裝什麼裝！等明天你們求著老子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他對著空氣怒吼。
但冷靜下來後，他又覺得蕭寒戰的“服軟”是怕了他，心裡越發得意。
他撥通了大舅哥的電話，語氣諂媚：
“哥，都安排好了，本地公司那邊我都打過招呼了，明天要麼報高價，要麼提苛刻條件，保證讓大物順利中標……嗯，您放心，事後少不了您的好處……林風？一個村裡來的土包子，能翻起什麼浪？”
掛了電話，他得意地哼起小曲，覺得勝券在握，早早睡去，夢裡都是中標的慶功宴。
而他不知道的是，夜色中，兩輛商務車正披星戴月地朝著本市疾馳。
一輛來自鄰市的華東建設，車上坐著投標小組的五個人，有人在筆記本電腦上趕製初步施工方案，有人在核對資質文件，車廂裡隻有鍵盤聲和偶爾的低聲討論。
另一輛來自外省，是中建四海的代表，雖然隻有兩個人，但帶著厚厚的資質文件和公司簡介，眼神裡滿是對未知項目的審慎與期待。
車燈劃破黑夜，像兩道希望的光，朝著黎明的方向前進。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市建設工程交易中心的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風團隊早早到了現場，蕭寒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腰杆挺得筆直，像門神一樣守在門口，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進場的每一個人。
王彩霞和蔡文雅在整理文件，把華東建設和中建四海的資料單獨放好，眼神裡帶著一絲緊張。
林風則坐在主位上，表麵平靜，手指卻在桌下輕輕敲擊著，心裡在複盤著可能出現的意外。林好今天沒跟來，留在賓館裡畫畫，她不知道大人們正在經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九點整，招標會準時開始。
主持人是交易中心的工作人員，拿著話筒宣布紀律：
“請各位代表保持安靜，本次招標會全程錄音錄像，確保公平公正公開……”
現場坐得滿滿當當，十幾家公司的代表依次落座，大部分都是本地企業，彼此之間熟稔地打著招呼，眼神交流間帶著一絲詭異的默契。
吳昊帶著兩個手下，大搖大擺地坐在前排最顯眼的位置，穿著一身名牌西裝，頭發梳得油亮，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嘴角掛著誌得意滿的笑，還故意衝林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裡的挑釁毫不掩飾。
林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角落裡的兩個身影——華東建設的代表穿著藍色工裝外套，雖然風塵仆仆，但眼神專注，正在低頭核對文件。
中建四海的代表則穿著灰色西裝，氣質沉穩，正觀察著現場的情況。
看到他們，林風心裡最後一點擔憂也落了地。
開標程序按部就班進行。主持人先介紹了評標委員會的專家——
三位是住建局退休的資深工程師，兩位是高校的建築係教授，都是業內權威。
然後工作人員開始檢查投標文件的密封情況，確認無誤後，唱標員拿起文件，開始逐一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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