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鬨哄哄的人群,因著這一句話,落針可聞。幾瞬之後,爆發出了更為激烈的聲討。
“我就說郡主不可能來咱們這種地方!果然是冒牌貨!”
“小娘子,你長得倒是不錯,不知道真正的郡主是不是也像你一樣美。”
“你來這裡,是想找男人嗎,咱們礦上彆的沒有,男人多的是!哈哈哈哈哈!”
冬陽甩開長鞭,最前麵的幾個人,臉皮被抽得皮開肉綻。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朝陽郡主,當今陛下的親孫女,再敢出言不遜,割了你們的舌頭喂狗!”
冬陽身後的幾十個護衛,一字排開,護在沈寄風身前。他們抽出長刀,唰的一聲,寒光淩冽,瞬間震懾住了場中眾人。
犯人們被這陣勢嚇得噤若寒蟬,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消散無蹤。有人捂著臉上的鞭痕,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吭一聲。
沈寄風緩步上前,毫不在意裙擺拂過腳下的塵土,她眼皮微抬,掃過眾人。
“剛剛是誰說我是個冒牌貨,站出來。”
人群裡鴉雀無聲。
沈寄風輕笑,“來人,所有人打二十大板。”
“是他,是他!”
人群裡指認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犯人自動讓出一塊空地,露出了一個左邊眼角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
刀疤男憤恨地看著周圍指認自己的犯人,目光和沈寄風接觸後,膝蓋一軟,撲通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塵埃裡。
“郡主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貴人!求郡主開恩啊!”
沈寄風走到他麵前,看清楚他的臉後,沉聲道:“此人汙蔑本郡主,不嚴懲不足以立威,來人,堵上他的嘴,將他單獨關押,明日午時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刀疤男被如何處置,這群犯人並不關心,他們更在意的是能否吃飽飯。
最先發聲的壯漢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他混不吝道:“郡主好生威風,不過,我們這些人都是被判了刑的亡命之徒,手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和鮮血,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那套嚇唬不到我。”
冬陽見他出言不遜,想要出手教訓,沈寄風一個眼神止住他的動作。
“我剛剛聽你們說,原來的管事克扣你們的口糧,讓你們吃不飽飯?”
未等壯漢回話,其餘犯人七嘴八舌道:“一天就給一碗苞米麵糊糊,一潑尿出去了,跟沒吃一樣。”
“我們每天餓得兩條腿直打晃,連鎬頭都拿不動。”
沈寄風轉頭看向報信兒的衙差,“這你們也不管?誰是你們的頭?”
衙差麵露難受,吞吞吐吐道:“那個,那個,林頭家中有事。。。”
“回來了,回來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一路小跑著來到人群前,跪在沈寄風麵前。
“小的西京府班頭林從軍見過郡主殿下。”
“我且問你,礦上的匠人哪裡去了,原來的管事克扣這些礦工的口糧你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