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京銀礦距離皇宮兩百多裡,卻是什麼事也瞞不過皇爺爺的眼睛。
堂堂一個鎮南將軍,不會無緣無故來她身邊做護衛,他想做什麼?沈寄風知道衛驍對自己並無惡意,反而自己這條命三番兩次被他搭救,那隻能是為了軍餉一事。
“衛將軍在嗎?我想見見他。”
“在的,把您送回來,他就一直等在院子裡。”
沈寄風吃了一碗粥,恢複些體力,半靠在床上等著衛驍。
按大寧禮製,未嫁女子不能在閨房見外男,但沈寄風敢出入全是男礦工的工棚,自然也不把所謂的禮法放在眼裡。
君子坦蕩蕩,誰說女子就不能是君子。
“衛將軍,又救了我一次,該怎麼感謝你呢?”
衛驍身上換了一套冬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微有些小,顯得他更高了,臉上還掛著幾日休息不好的疲色,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冒出一片,比沈寄風記憶裡不苟言笑的馬護衛,多了幾分粗獷。
“郡主,過去三年,每年都有人匿名給滇南軍捐贈軍餉,最近一次是去年年底,送銀子不是彆人,正是礦上的管事李樂奇,在來礦上之前,他還是沈記商行的大掌櫃。”
沈寄風眨著眼,狀似無辜,“李叔的確是沈記的大掌櫃,但我不懂,這和你給我當護衛有什麼關係?”
衛驍見她裝傻,隻好把話說得更明白,“李樂奇在沈記商行期間,和他聯絡最多的便是郡主,我想找到滇南軍的恩人,郡主。。。”
“原來你以為捐獻銀兩的是我?”沈寄風抬起手指著自己,“噗嗤”,她笑出了聲。
“哎呦,你可彆逗了,我倒希望自己能有那麼多的銀子。”沈寄風勾勾手指,示意衛驍再靠近一點。
“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哦。”沈寄風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看得衛驍沒來由地心跳加速。
“我和沈記商行是有關係,但不多,持股2層,你說我和李叔聯絡多,當然多啦,我能和沈記合作是通過他搭橋的,至於你說軍餉的事,你該直接問李叔。”
“你沒騙我?”衛驍盯著她的眼睛,試圖找到破綻。
沈寄風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笑意盈盈:“你是來找恩人的,又不是找仇人,若真是我,我有什麼好躲的。”
“要不。”沈寄風停頓片刻,“你若實在想找,又找不到,拿我頂上我也不介意的。”
“郡主既是沈記商行的股東,這餉銀既然出自沈記,說您是滇南軍的恩人也不為過。”
衛驍說著,忽然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末將代滇南十萬將士,謝過郡主大恩。”
沈寄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哎哎,可彆,我愛銀子,不愛待人受禮,你還是找到你真正的恩人吧。我從去年才開始和沈記合作,你這銀子人家都送了好幾年了。”
“郡主對沈記商行的大當家了解多少?”
沈寄風搖著頭,“不了解,沒見過,我所有的業務都和李叔對接。”
衛驍深思玩味看向沈寄風,上次夜裡,她和李樂奇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在有意隱瞞和沈記大當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