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風帶著涼爽,漫天星辰帶著清冷的光,落在江翎身上顯出幾分冷漠的孤寂。
司諾已經離開,拿走了充滿他信息素味道的外套。
他仍然坐在天台上,感受夜風拂麵給他帶來的清醒。
腦海裡盤旋著司諾的話,江翎隻覺得荒唐又可笑。
什麼易感期發情期,說白了就是屬於人的理智消失,變成了被野獸.性欲操控的傀儡。
所以,裴肆亦將他叼走是想要跟他做*!
沒有理智,全靠本能驅使。
隻因為喜歡他,所以在易感期時滿腦子隻有他……
瘋了。
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
明明前一秒還隻是在追求他,下一秒卻因為信息素而失去理智進入易感期,如果不是自己感受不到信息素,恐怕自己也已進入發情期。
&nega無法反抗alpha!
像天生的弱勢者。
江翎突然覺得自己的穿越不是那麼幸運了。
江翎仰頭,薄白的皮膚被黑暗侵蝕的淺淡,肩上盛著刺涼的風,而風上是閃爍的星群。
司諾走進院子,抬眼便見江翎還一個人坐在那裡,望著星空發呆。
&nega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渾身都透著冷意,像是建起了一堵透明冰牆,看得見摸不著,仿佛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像一片即將消弭的雪花。
司諾覺得。
他那一向都順風順水的孫子,這一次,好像要栽了……
“轟!!!!”
又一聲巨響傳來,隱隱還能聽到裴肆亦狂躁的咆哮,急切又慌亂。
司諾思緒回歸,拿著外套走向了隔離室的地下大門。
昏暗的地下室過道亮著幾盞柔和的燈,微弱的光透過小小的窗口灑在隔離室內,那小窗口本是用來觀察和送飯的地方,此時卻照亮了裴肆亦瘋狂的模樣。
許是因為撞牆撞的太過用力,以至於他額中心的那處早已紅腫不堪,可他好似不知疲憊,額角撞傷那就用身體,之前本就在戰鬥時留下了傷口,如今這樣不知輕重的撞著,身上早已變得血淋淋的。
“轟轟轟!!”
“吼!!!!!!”
巨大的咆哮聲被隔絕在隔離室,卻還是能從小小的窗口透出來。
裴野看著這樣瘋狂的裴肆亦,蹙眉不解:“這小子是瘋了嗎?不過是被老婆嫌棄了一句,又不是老婆跑了,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
裴擒扶著眼鏡,想要透過窗口去看自家孫子身上的傷,隻是室內本來就暗,裴肆亦又是個暗紅色的麒麟,跟鮮血顏色差不多,他眯著眼瞅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具體傷勢如何。
聽到裴野的聲音,他接話道:“可不是快跑了麼,誰讓這小子剛見麵就發瘋,也不看看人家什麼體質,殘Omega能那樣叼嗎?這下好了,把老婆嚇跑……”
“吼!!!!!”
話還沒說完,便見裴肆亦忽地轉變方向,張著大嘴對準窗口就是一聲吼。
裴擒被吼的後仰,鼻子上的眼鏡鏡片“哢嚓”一聲出現了一絲裂痕,而後裂痕快速蔓延,很快就不堪重負碎成了渣渣落下,隻餘下一個空鏡框歪歪扭扭的架在鼻梁上。
裴擒:……
裴野:……
二人齊齊後退一步。
裴肆亦看著裴擒,眼神裡充滿警告與怒意。
臭老頭,再敢詛咒我嚇跑老婆,信不信我揍你!
奈何視線太暗,老花眼的裴擒沒了眼鏡根本沒看到他的眼神式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