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江翎將吹風機遞給裴肆亦,“吹完就在這睡。”
“在這睡?”裴肆亦像中了三百個億的二傻子,他指著唯一的床,滿眼驚喜,“睡這裡?”
江翎點頭,轉身去拿衣櫃裡的被子,“嗯,你睡這裡,我睡樓下。”
二傻子一愣,二傻子不嘻嘻。
“不行!”
裴肆亦言辭拒絕,他上前接過江翎手中的被子,“你都跟著我了,我怎麼能讓你受委屈!”
江翎撩起冷眸看他,“誰跟著你了?”
“我說錯了,是我跟著你,那我更不能讓你受委屈。”
裴肆亦抱著被子不撒手,看著江翎堅決道,“要麼我睡樓下,要麼我們一起睡樓上。”
“就這兩個選擇,你選吧。”
江翎睨他一眼,轉身往床邊走,“那你睡樓下吧。”
裴肆亦:“……”
尖牙輕碾,他磨了磨牙,早知道就不讓選了!
但他到底不敢在這時對江翎做更過分的事,剛把人哄到手,可不能把人嚇跑了。
何況。
他還沒個明確的名分!
……
第二日,曦光初鍍。
裴肆亦昨晚睡得不太好。
這個沙發對他來說實在太小,他伸不直腿,也不敢翻身,又因為情緒激動,直到淩晨四五點才睡著。
電話鈴聲響起時。
裴肆亦隻覺得自己剛閉眼沒幾分鐘,不耐煩的拿起電話一看,竟是他那許久未見的工作狂爸爸。
所有的情緒儘數消失,他接起電話。
“爸……”
隻是他剛一張嘴,就被自己爸爸問了好。
禾清初:“聽說你腦子壞了?”
裴肆亦:“?”
陽光落進來灑在臉上有些刺眼,裴肆亦抬手遮住眼睛。
他聲音困倦難消,“您聽誰說的?”
禾清初翻開一頁文件,聲音擲地有聲,“你爹。”
裴肆亦:“……”
“你爹給我打電話,說你被老婆嫌棄到發瘋撞牆,出來後把人鎖在身邊還開始報複彆人全家。”
裴肆亦:“……”
“你爹還說你叛逆期來了,他攔你,你還把他打了一頓,現在受傷嚴重,讓我回去一趟。”
裴肆亦:“……”
裴肆亦被這驚天大鍋砸清醒了。
誰懂。
一早上起來被親爹造謠了!
裴肆亦氣笑了,“誰家好人叛逆期反著長?您不會真信了吧?!”
這事兒都快過去半個月了,他爹明顯就是太久沒見到老婆,在拿他博同情找借口!
從小到大,他時不時就得被這種鍋砸一下,砸的次數和間隔時間取決於裴野多久沒見禾清初。
那頭的禾清初放下合同,輕描淡寫,“嗯,信了,我已經到京都了。”
聽這語氣就知道他根本不信,不信,但還是回來了,回來見他爹!
裴肆亦終於坐起身,他揉了揉發麻的腿,聲音好似也跟著麻木了幾分。
“……我就知道,我才不是你倆愛情的結晶,我隻是你倆愛情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