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江翎罕見的沒能早起。
陽光從紗簾裡朦朧的透進來，床單被罩不知何時換成了深黑色，雪白的肌膚藏在裡麵偶爾露出一點都顯得格外誘人，江翎陷在裡麵，像化了的雪糕般睡過分柔軟。
一截玉似的小腿滑出被角，在陽光的照耀下白的晃眼，黛青色的血管布在腳背上，腳踝處清晰可見的印著兩枚紅痕。
一條赤紅色的腳鏈掛在那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裴肆亦掐著午休時間從公司回來，江翎仍然在睡，克製著將人吻醒的衝動，他單膝跪在床邊，輕聲細語的喚人。
“寶貝，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一連喚了好幾聲，江翎才幽幽轉醒，冰眸睜開時還渙散的厲害，望著天花板似乎在等思緒歸攏，裴肆亦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江翎轉頭看他。
裴肆亦愛憐的摸摸江翎的臉，附身就想吻他，誰知江翎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混賬。”
嘶啞軟綿的聲音，跟揮來的巴掌一樣，落在臉上不痛不癢，落在心裡卻掀起無邊妄想。
裴肆亦喉結滾動，抬手捏住江翎手腕，放臉上蹭蹭，“我錯了，打疼了沒？”
江翎看著他這副模樣，再大的氣也氣不起來了，他歎了口氣，收回手，“不疼。”
“那身上呢？肚子疼不疼？”
裴肆亦抬手往被子裡伸，覆蓋在江翎肚子上輕柔，“網上說這樣揉一揉肚子和腰會好受些，有舒服點嗎？”
男人的手很大，乾燥又滾燙，腹部的酸脹感確實會消一些，隻是比起舒服更多的感覺還是癢，渾身會下意識緊繃，江翎紅著指尖捉住那隻大手。
不好直說受不了，轉移話題時聲音依舊沙啞。
“好了，先吃飯吧，我餓了。”
裴肆亦抱著人下樓時，兩位阿姨還沒離開，江翎不知道家裡還有其他人，此時對上兩位阿姨充滿笑意的眼神，恨不得讓時光回溯，說什麼也不讓裴肆亦抱他下樓。
見裴肆亦還要抱著自己坐下，他當即出聲，兩隻腳腕甩著踢裴肆亦側腰，“放我下去，我自己坐。”
兩位阿姨對視一眼，招呼也不打了，轉身就走，門一關就聊開了。
“哎呦，這倆人太般配了，少夫人害羞起來可真好看。”
“少夫人腳上的是麒麟鏈吧？這是終身標記了？”
“肯定啊，少夫人脖子上的痕跡那麼重。”
“哎呀呀，那咱們是不是快要有喜糖吃了？”
“看這速度，應該快了。”
公寓的隔音做的並不好，直到走進電梯，兩位阿姨的聲音才消失。
心底甜著又羞澀，但江翎總不能上去讓二人彆說話，他坐在裴肆亦身上也沒再說下去，隻晃了晃腳腕，垂眸打量腳上那根細紅的精致腳鏈。
“這是什麼？”
裴肆亦無所謂這些討論，他甚至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標記了江翎。
將一碗清淡的小菜和小米粥拉到近前，裴肆亦拿起勺子舀了勺吹涼了喂到江翎嘴邊，“我的第一枚護心鱗片，傳說上麵帶著麒麟的氣運，我們麒麟都用它當求婚禮物，我爹做了枚耳環給我爸，我爺爺做的手鏈給我阿爺。”
江翎沒有讓人抱著喂飯的習慣，但又拗不過裴肆亦，抱著不讓他走，又不肯鬆開勺子，江翎也沒多少力氣跟他爭，便由著他喂。
聽著裴肆亦的解釋，他咽下一口粥後又低頭，抬腳輕晃，腳鏈在陽光下閃著的細碎的紅光。
“你就做了腳鏈？”
拿自己的護心鱗做腳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