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彈了彈煙灰,火星墜落,在地上碾成一點灰燼,“剛巧看見你。”
宋枝“哦”了一聲,沒接話。
宋枝攥緊了手裡的包帶:“那您自便。”
話落,她想繞開他往上走。
剛邁出一步,就聽見他又開口:“看起來不太開心。”
不是問句,是陳述。
宋枝愣了愣,下意識地想否認,可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時,到了嘴邊的“沒有”又咽了回去。
她今天確實夠倒黴的——
原本她不是愛訴苦的人。
這會兒被酒精泡軟了神經,那點強撐的體麵就像紙糊的,一戳就破。
可周玉臣畢竟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他更不像是要聽她訴苦的性子,或許隻是隨口一問。
大領導都是這般。
索性她努了努嘴,“沒事。”
她含糊地應了句,側過身想走,“周總要是沒事,我先回去了。”
周玉臣看著她,沒說話。
樓道裡又安靜下來,隻有風穿過窗戶的聲音。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那裡還帶著點沒褪儘的酒意,像沾了露水的櫻桃,透著點脆弱的紅。
過了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低啞:“宋枝。”
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叫她的名字,要麼是“宋小姐”,要麼乾脆不稱呼。
這聲“宋枝”被他在舌尖滾了一圈,帶著點莫名的滾燙,讓她心跳又開始不規律。
宋枝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向他。
男人深邃的瞳孔裡,漆黑,又平和溫潤,他微微的笑著看她。
可這笑再怎麼溫和也掩不住男人身上的絕對壓迫感。
宋枝拘謹,心亂如麻:“周總還有事?”
周玉臣沒說話。
一段極為漫長的寂靜。
他緩緩地走到了宋枝麵前。
她又聞到男人身上涼涼的,清冷的氣息。
“你覺得,你跟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