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麵色微滯,與其他六宗相比,天玄宗的名聲確實不大好。
見他不說話,無念又說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沒半點自知之明啦。”
“天玄宗從上到下都是一副虛偽的模樣。”
“相比之下,牧少宗主就好得多,至少他很耿直。”
牧歌若是在場聽到這句話,怕是要忍不住笑出聲。
當然,那青年是笑不出來的,隻見他麵色鐵青,作為天玄宗真傳弟子,還沒人和他這麼說過話。
“欺人太甚,今日說什麼你也走不了。”
無念淡淡一笑,身體忽然緩緩消散而去。
“哎呀,不和你們玩咯,有緣下次再會。”
見此情形,青年儘管被氣得青筋暴跳,內心反而是鬆了口氣。
他本就不是來和無念拚命的,也拚不過,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奈何那禿驢比泥鰍還滑,看穿了自己的把戲。
另一邊,牧歌並未離開太遠,眼見青年從客棧中走出,他不免覺得可惜。
居然沒有打起來。
他原本讓無念替自己吸引目光的如意算盤落了空,隻能另外想辦法。
“嘿嘿~”
牧歌壞笑一聲,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天玄宗的鼻子比狗還靈,自己走到哪跟到哪,背後必然有人使壞。
反正躲到哪都沒用,不如讓他們省省心。
一念至此,牧歌不再遮遮掩掩,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洛州城內。
幾乎是他現身的瞬間,無數道靈識便落到他的身上。
天玄宗出動的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
為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煉氣境如此大動乾戈?
其中必有隱情。
牧歌環顧四周,看著漸漸圍攏的人群,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城外而去。
與此同時,城內天玄宗的據點之中,十大親傳之一,李軒正在聽著探子的彙報。
“師兄,牧歌出現了,在隱霧山。”
李軒手指叩著桌麵,沉思片刻說道:“很好,傳令下去,該收網了。”
隱霧山下,天玄宗近百名弟子齊聚一堂,在最前方,五個身著紫袍的青年腳踩法寶,禦空而立。
在他們身前,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幽黑通道,李軒居首位,眯著眼問道:“確定牧歌進了這裡?”
“有眾多師兄弟親眼目睹,不會有假。”
“自投羅網。”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就在天玄宗一眾弟子即將踏進通道之時,一點金光忽然憑空出現,隨後化作一個大光頭堵在通道口。
“哇,一位親傳,四位真傳,天玄宗好大的陣仗!”
李軒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淡笑道:“天機命盤的推演果然沒錯,無念,你終於還是來了。”
無念念了一聲佛號,咋舌道:“嘖嘖嘖,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煉氣三層,竟然動用天機命盤,殺雞焉用牛刀,未免太過分了吧?”
李軒並不如此認為,十分認真的說道:“獅子搏兔,猶用全力,何況他是天機命盤推演出的變數。”
“若非有人牽製,出現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你和我。”
“他死,小玉宗的氣數便算是儘了。”
“無念,你我也算相識多年,奉勸你一句,莫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自誤。”
無念聞言恍然大悟,麵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天玄宗修命運之術,掌天機命盤,隻要是人他們就可以算對方的命數。
無怪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原來是針對整個小玉宗。
圖謀真夠大的。
但,有一種人無懼天機推演。
想到這裡,無念不由得眯著雙眼問道:“你這麼堂而皇之的告訴我這些事,不怕我去小玉宗告密?”
李軒臉色嚴肅:“當然怕,所以牧歌今日必死。”
“而你,暫且委屈在洛州做幾天客,等到塵埃落定,天玄宗隨時歡迎佛子來問罪。”
無念搖頭一笑:“天機命盤確實可怕,但有我在,天玄宗殺不了任何人。”
“我知佛子修為高深,若是大師兄在此,或許能與你掰掰手腕,李某自問不是對手。”
“可隻是為拖住你,倒也足夠了。”
“牧歌聲東擊西的手段耍得不錯,連佛子都被騙過了,可惜有天機命盤在,他無處遁形。”
李軒言語中充滿了自信,他位列親傳,死纏爛打之下,無念確實脫不開身。
可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無念著實不爽。
“嗬,你又怎知哪裡是東,哪裡是西?”
“或者,你認為我就沒有兩手準備?”
“又或者,牧少宗主很聰明,我才是那個被他推出來當擋箭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