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都在為對方考慮。
沈家小院的夜晚,平靜而美好。
……
“他裴深,不可能是真心對你好!”慧珠郡君氣急敗壞的說。
裴士美跪在她麵前,神情倔強:“母親,兒與大哥是親兄弟,大哥怎會不可能真心對兒好?”
都不是同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算什麼親兄弟?!
慧珠郡君簡直要被兒子給活活氣死。
此前兒子多聽話啊,和她站在統一陣線上,將裴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怎地一轉眼的功夫,兒子就倒戈了呢,還口口聲聲的說裴深是真心的對他好。
“他給你的那些東西,不過是在迷惑你!”慧珠郡君一口氣哽在喉嚨。
“就算大哥是迷惑我,可他也真的給了。”裴士美嘀咕道。雖然大哥今日給的沒有此前給韓大娘子的值錢,但若是典當,應當也能值上千貫。
扣掉給朱媽媽的四百貫,還能淨賺好幾百貫呢。
今日他和韓大娘子匆匆的趕過去時,剛好遇到啞奴推著大哥回璞玉院。
大哥還真是落到了荷池裡,渾身濕答答的。
不過臉上仍舊戴著帷帽,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心中直道壞了,恐怕今日的謀劃出了差錯。
可大哥非但沒責怪他,反而還讓啞奴回璞玉院取了一把玉如意給他。
這回是真真正正的給他,而不是給韓大娘子。
當時他還推脫了一下,想給韓大娘子。
幸好韓大娘子也沒收,最後他心安理得的將玉如意收下。
連韓大娘子走時,似是欲言又止他都沒顧上問。
韓柔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被押到母親跟前跪著了。
母親非說大哥是彆有用心。
他自然是據理力爭。
慧珠郡君氣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她氣得用力拍了拍桌子,叫道:“將那老貨給我帶進來!”
兩個粗壯的婆子將捆得嚴嚴實實的朱媽媽押進來。朱媽媽發髻淩亂,臉色煞白。
“就是你這老貨縱著他!”慧珠郡君怒罵朱媽媽,“這些年倒是我給太多臉麵你了,竟然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四百貫給這不成器的請廚娘。”
朱媽媽轟然跪下,直在地上砰砰磕頭:“郡君,老奴錯了,老奴錯了,請郡君懲罰……”
“母親!”裴士美上前,護著朱媽媽,“朱媽媽何錯之有?我既是她的主子,她自然是要聽我的命令的。”
“好啊。”慧珠郡君一陣冷笑,“你們如此,倒是顯得我不近人情了。好,好,我以後都不管了!來人,將這對有情有義的主仆拖出去!”
朱媽媽嚇壞了,又砰砰的磕頭:“老奴錯了,老奴錯了!”
裴士美昂著頭:“朱媽媽沒錯!”
忠勇侯府的春夜,略有些雞飛狗跳。
卻說韓大娘子回家後,神色凝重。
韓太太忙不迭的問:“可是裴二犯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