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秦南馬家集的清晨還有些冷。
土坯茅頂的房子錯落在馬家集村落裡,村子裡此起彼伏的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沈令寧背著背簍,踩著沾滿露水的田埂歸來,身上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肩頭已洇濕一片,腳下的布鞋也沾著泥巴。
簍子裡是幾把剛冒頭的薺菜、幾朵品相不錯的猴頭菇,還有兩隻蹬著腿的灰毛野兔……
——這是空間靈泉滋養下,她在後山“撿漏”的成果。
看到隔壁院子早起出來倒尿桶的王嬸打招呼:“嬸子,早啊。”
王嬸拎著尿桶放在腿邊,一臉不讚同又擔憂地勸道:“令寧妹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你聽嬸的話,坐完月子再乾活,緊巴緊巴還有半個月就過去了。不敢月子裡落下病了。”
沈令寧無法向彆人解釋自己食用靈泉的身體變化,隻能柔弱地輕歎一聲謝謝王嬸的好意:“嗯,嬸子,想著早起去看看有沒有薺菜回來包點餃子下奶,我怕福寶不夠吃。”
福寶,對不住,媽媽要用你做借口啦。
正說著福寶的聲音在屋裡響,呃呀呃呀……
福寶調皮的聲音在沈令寧心間響起:“媽媽,快回家,我替你解圍。”
沈令寧趕緊慌張打開木筏門邊走邊給王嬸說:“嬸子,我先進去了啊,福寶醒了。”
王嬸趕緊擺手:“快去,快去,真不愧叫福寶,知道心疼媽媽。”
看著沈令寧快步走進院子裡放下背簍的背影搖搖頭,那天沈令寧難產的時候可把她嚇壞了,這才幾天就下地乾活了?
也是個可憐人。
哎,這寡母還帶著個女娃娃,可怎麼辦啊?
小院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在沈令寧身後合攏,將雞鳴犬吠和遠處生產隊上工的哨聲暫時隔絕。
沈令寧進了屋,看到福寶在炕上對著她張開雙臂,握著小拳頭眼睛亮亮地揮舞著,嘴裡不自覺發出愉快的嗬嗬笑聲。
“媽媽,你這麼早出去,不會落下月子病嗎?”
福寶很高興,這兩天她和媽媽都喝靈泉的水,她有了力氣,說話也能說完整啦!
沈令寧給福寶喂奶,意念沉入腕間銀鐲,卻是另一番景象——三朵肥厚油亮的椴木靈芝靜靜躺著。
旁邊是暈厥的野山雞、蹬腿的灰毛野兔、幾串沾著晶瑩露珠的猴頭菇、一捆青翠的薺菜。
角落裡,那株五十年份的老山參,散發著泥土與歲月沉澱的醇厚氣息。
隨著念頭閃過,剛從公社供銷社用山貨換來的十斤泛黃玉米麵、三斤粗糲的大粒鹽、兩包印著紅字商標的紅糖塊,也整整齊齊碼放在空間一角。
這些在七三年初春的鄉村,已是頂頂金貴的硬通貨。
嗡——
空間輕顫,濃鬱的霧氣如潮水退去,露出約十平米的土地。
原本的靈泉眼汩汩湧流著,彙成一方清澈見底的小水窪,水汽彌漫,角落那兩株靈茶苗仿佛受到滋養,嫩葉舒展,生機盎然。
“舒服!”
福寶的心聲帶著滿足的喟歎:“空間升級成功!黑土地get√,靈泉擴容√,媽媽,咱們的“戰略儲備基地”初具規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