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寧抱著福寶,鄭重地向趙老鞠了一躬。
福寶也咿呀兩聲,大眼睛彎彎的,兩隻小肉手相互握在一起對著趙老前後搖,仿佛在說謝謝。
趙老瞪大了眼睛,訝然說道:“哎呀,這小家夥是不是在跟我說謝謝?”
說著大聲哈哈大笑起來,眼睛看著小張和沈令寧等著確認。
小張在一邊也跟著笑起來,幫著肯定:“我看是,這小家夥機靈著呢!”
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開。
軟臥車廂的旅客們看沈令寧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敬畏。
陳曼麗在隔壁車廂聽到,氣得差點把毯子撕爛,燙傷的腳踝更疼了。
“憑什麼!她憑什麼!”
陳國棟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手中的玻璃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最終“啪”一聲,杯壁上裂開幾道細紋。
“專車護送……好大的排場!”
他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怨毒和算計的光芒。
趙老的車和人他不敢動,但去秦南的路還長著呢!
進了山,總有機會!
那個重傷員……是變數,也可能是突破口!
他招手喚來那個瘦小的中山裝男人,聲音壓得極低,透著陰狠:“通知我們在秦南那邊的人,目標行程變了。趙老的車會送她們直接去秦南鬆濤溝基地家屬院。
在她們進公社駐地前,有一段老鷹嘴山路,偏僻得很。給我在那裡……製造點‘小麻煩’。”
他頓了頓,眼中凶光一閃:“嚇唬嚇唬那娘倆,讓車子停下就行。還有,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不是要去長安醫院麼?給我‘請’下來!
手腳乾淨點,彆留把柄!
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節煤車裡,跟沈令寧又是什麼關係!”
他直覺這個人身上藏著對他不利的秘密。
“明白!”
王乾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迅速退下安排。
夜色深沉,火車在鐵軌上規律地搖晃,如同巨大的搖籃,晃得整個火車都陷入沉睡之中。
軟臥包廂裡,隻有福寶均勻細微的呼吸聲和小張坐在門邊折疊椅上守夜時偶爾調整姿勢的輕微聲響。
沈令寧閉著眼,看似安睡,腦海中的思緒卻如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暗影般翻騰。
陳國棟、陳曼麗……
這對父女白日裡的囂張刻薄、對外公的汙蔑,還有他們眼中毫無掩飾的惡意!
明天就要抵達長安,各奔東西。
若今晚不動手,讓這對毒蛇帶著從沈家掠奪的財物安然離去,再想尋機討回這筆賬,無異於大海撈針。
時機稍縱即逝,必須出手!
一個冷靜而縝密的計劃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報複,不能是簡單粗暴的毆打謾罵,那隻會臟了自己的手,留下把柄。
她要的是讓他們顏麵儘失、疑神疑鬼,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縱然是懷疑到她身上,也因為太過匪夷所思而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