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柏帶著一眾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這一趟金山縣之行,他本想為妹妹梁璐出出那口憋在胸中已久的惡氣。
狠狠教訓一番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差點就栽在了這兒。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是邊撤邊後悔,腸子都悔青了,
劉曉玲眼睜睜看著囂張跋扈梁世柏就這麼跑了,心裡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她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擼起袖子就要追上去理論一番。
由於她理解不了大嫂溫婉應對梁世柏時的那些巧妙手段和沉穩姿態。
但是見梁世柏要跑,她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憋著一口悶氣,怎麼也順不下去。
“大嫂,怎麼就放他們走了呀?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溫婉看著劉曉玲那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輕輕拍了拍劉曉玲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溫柔與從容,打趣道:
“不放走,難不成還留著他們在這兒吃晚飯呐?”
“人家可都說了,自己是省廳廳長呢,這身份擺在那兒。”
“咱們這兒啊,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廳級乾部,拿什麼留人家呀?”
劉曉玲一聽,心裡更不服氣了,大聲嚷嚷道: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他走啊!”
“他半個小時前還耀武揚威的,帶著人要破門抓我呢。”
“這口氣我怎麼都咽不下去!”
溫婉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她輕輕拉過劉曉玲的手。
“不急。留下他大眼瞪小眼,有什麼用?”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趟他回去,怕是省廳廳長再也坐不穩咯。”
溫婉的聲音輕柔舒緩,卻似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她之前出手,本意不過是卡住梁世柏的晉升,給點壓力。
讓梁家人知難而退,好好思索一下,處理女兒的事情。
沒曾想,這梁世柏竟然還自己來送?
真叫是。
人家炮都在瞄你家門口了,你還出去報坐標。
這溫婉還能慣著你?
把你省廳廳長都給擼掉。
劉曉玲聽得一頭霧水,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一會兒看看自信從容、氣定神閒的溫婉。
一會兒又瞧瞧站在一旁,微微笑著,目光溫柔地落在溫婉身上的大哥祁同偉。
隻見這二人眉眼間情絲流轉,脈脈含情。
仿佛沉浸在一個隻有他們二人的世界裡,對她這滿心的焦急全然沒放在心上。
劉曉玲頓時又氣又急,雙腳重重地往地上一跺,氣鼓鼓地嚷道:
“哎呀!你們倆害不害臊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眼神能不能收一收?”
“倒是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對付那個梁世柏啊?”
祁同偉看著劉曉玲那急得跳腳的模樣,不禁失笑,轉頭看向溫婉,眼中滿是欣賞與默契。
其實啊,到這會。
祁同偉算是徹底看懂了溫婉這一番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藏玄機的操作。
方才溫婉故意激梁世柏,步步緊逼,巧妙地套出了他的話,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口承認了自己是西江省公安廳廳長的身份。
這就好比給梁世柏套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有了在場二三十個人證了,他們可都是聽得真真切切。
而要說最有力的證物,那便是從梁世柏等人手中繳械而來的六把配槍。
這些配槍,都是備案的。
有了這些確鑿的證據,隻要寫份材料,拿到西江省,這梁世柏吃處分,那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這位置怕是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