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李明域帶隊趕到,封鎖了茶館,茶館下挖出了大量黃金。
麵對鐵證,已經被祁同偉擊潰了心裡所有防線的秦輝,癱倒在地。
秦輝全部交代了。
他兒子秦朗一個月前已經發船來了,下個月就到。
等船到了,卸了貨,會裝這邊的貨出口,到時候,借機把黃金混在貨裡裝船,運去美利堅。
他們每次都是這樣把黃金一點點運出去的。
而來拉黃金的小車,秦輝也不認識這人是誰。
隻是每次都是一個板寸頭的精神小夥,身板很硬朗,不說話,隻乾活!
但是,挺年輕的,胸口有個殘缺不全龍的紋身。
每次都是開著一輛黑灰色的小車,車牌他隻記得685這三個數字。
這一點,祁同偉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張國軍。
後來想想也是,怎麼可能自己來拉。
既然不是張國軍,那麼這個聯係的電話號碼,肯定也不是張國軍的,但是祁同偉也記下來了。
祁同偉把現場交給程度收尾。
他自己則收集了相應的材料和證據,帶著陳誠連夜趕往京州。
祁同偉在車上,迅速整理著這些信息,思索著對策。
等天蒙蒙亮,祁同偉到了京州。
聯係和找到了省廳的閻恒強!
把收集和整理的材料交給了他,讓他幫忙在全市範圍內找這輛車,以及找這個電話號碼的位置。
隨後,祁同偉馬不停蹄,趕到了看守所。
祁同偉找了個水龍頭,洗了把臉,消去一些疲憊,隨後,見到了被關押的林木華。
當林木華出現在會見室時,祁同偉不禁微微一怔。
眼前的林木華依舊精瘦,隻是那頭發如今已全然變白,整個人就像一棵曆經滄桑的老樹,透著無儘的落寞與淒涼。
他的一生,確實稱得上豐富,年少時為了生計背井離鄉,刀口舔血,也曾風光無限。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確實帶領塔寨脫貧了。
可終究是走錯了路,一步錯,步步錯。
等待他的審判,必然是“吃多了紅豆”刑。
但換個角度看,他這一生也算活得轟轟烈烈,沒有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有多少人是一輩子沒能走出大山,一輩子一晃眼就過去了,連姓名都沒有留下。
倆人隔著一張桌子,麵對麵而坐,氣氛壓抑,許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對坐著。
最後還是林木華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有些渾濁,聲音沙啞地說道:
“你大老遠跑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說吧。”
祁同偉點點頭,神情嚴肅而專注,緩緩說道:
“之前,你提到過,秦長佩的上線是省委的,是他當兵時的軍官。”
“我已經順著這條線摸到了這個人,也找到了你賄賂秦長佩的那批黃金。”
“隻是,目前我定不了這個軍官的罪,證據還不夠充分。”
“我想知道,關於這個軍官,你是不是還知道一些其他的細節?”
林木華聽了以後,眼神微微閃爍,充滿了考量。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能乾和精明,心思如此細膩。”
“當時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你竟然就能順著這條線索摸到這個人,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以你這份能力,將來必定不可限量啊。”
他沒有回答祁同偉的提問,而是說了一句感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