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邦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硬著頭皮說道:
“沙瑞金同誌確實參加了對yue戰場,戰鬥中表現英勇,這點不需要質疑……”
張振陽不等他說完,便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張靖邦同誌,你可彆含糊其辭。”
“到底是反擊戰,還是後麵的輪戰?”
“我們在座的都是老軍伍了,都知道,這兩個性質可有區彆啊。”
在張振陽咄咄逼人的攻勢下,被逼問的張靖邦額頭冒汗了。
確實在座的都是懂行的人。
而沙瑞金也確實隻是在輪戰的時候去的,是純去鍍金的。
去了之後,一槍沒放過,一次像樣的指揮也沒指揮過。
再說的難聽點,他根本就沒去前線!
就在指揮部裡待著,待了一年,寫了兩本理論書籍,然後就調回來了。
這張靖邦被問到毫無招架之力,眼神裡都是閃爍,隻能憤憤看著張振陽。
倆人都姓張,還是同族的,倆人一個太爺爺生的。
但是,利益麵前,誰管你這些,三代再往上的,都沒用了。
眼看著局麵難堪。
就在這時,一直穩坐如山、不動聲色的祁連山,突然輕咳了一聲,準備出手打圓場了。
祁連山微微抬起頭,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緩緩開口道:
“唉,兩位老將軍,不管是反擊戰還是輪戰,那可都是為了國出力、為家儘責啊。”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試圖緩解劍拔弩張的氣氛。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息事寧人的時候,祁連山話鋒陡然一轉,臉上的笑容依舊,卻隱隱透著一股寒意,仿佛笑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刀。
“我呢,有幸都參與過那些戰鬥,對於當年的情況,也算了解一二。”
“我可以作證,沙瑞金同誌確實在80年代末參戰過。”
此言一出,會場內頓時一片嘩然。
眾人心中皆是一驚,瞬間明白了祁連山這話背後的深意。
80年代末去的,那時間節點實在太微妙了。
當時反擊戰接近尾聲了,所謂的“參戰”,不過就是去走個過場,意思意思,鍍個金罷了。
這看似是在幫沙瑞金說話,實則是一把精準的利刃,直直地插進了沙瑞金的軟肋。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能聽不出這其中的門道?
這場會議,沙瑞金原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被祁連山這一番話,徹底給逆轉了。
這話可謂是一錘定音了。
明褒實貶,一針見血。
直接把楊老和沙瑞金的支持者給敲懵了。
這本來是想打擦邊球,鼓吹一下沙瑞金的資曆的,結果被人當眾揭短。
這還怎麼支持。
僚機也好,攻擊機也罷,這回是關閉雷達,自保了,不說話了。
見局勢逆轉了,小北京,雷凱華的團隊僚機出動了。
“既然大家踴躍提名。”
“我也來提一個。雷凱華。”
“這個人啊,大家可能也比較陌生,但是,這人啊,從79年反擊戰開始,到90年代初,輪戰結束,可都是在一線。”
“從班子、排長、連長……”
“戰後啊,他還是申請留在了東南戰區,在前線坐鎮。”
“相較之下,我覺得,很合適啊。”
這話說得,幾乎就是壓著沙瑞金的鍍金派打!
這雷凱華打了十幾年,又守邊疆了幾年。
比彆人,不好說,但是對比沙瑞金,那就是降維打擊!
這會場又喧嘩起來。
沙瑞金團隊的戰機,權衡再三,主動閉麥。
找不到攻擊的點。
祁連山見狀也就不表態了,不需要表態了。
最後,擬上來的名單就兩個!
雷凱華和沙瑞金。
沙瑞金拿頭贏?
他這些年,乾一件事,成一件事的記錄。
就此終斷了。
楊老和沙瑞金算是折戟沉沙,沒能如願。
沙瑞金極其失落,甚至說意誌都有些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