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祁同偉一回到家。
就當即到了書房。
他先是致電了漢東日報的編輯,取消了這個月底預約好的采訪。
隨後又聯係了幾個采訪和發表過他文章的報社,讓他們把之前的報道都撤了。
實話實說,這件事情,若不是溫老高瞻遠矚的視角,祁同偉到現在還覺得滿心歡喜。
上了報紙和電視,那原本是高光時刻,是光榮的事情,但是,溫老這麼一提點,祁同偉就如醍醐灌頂一般。
高調,曆來是大忌。
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
兩天後。
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
祁同偉和溫婉一早送劉曉玲去考場,那場麵是相當隆重的。
就差給這個妹妹拉個橫幅了。
倆人也是一直守候在考場門口,給妹妹加油。
而她老媽趙蒙歆,一個標準的女強人,不信鬼神、不信邪,堅定的無產主義戰士。
這天是一反常態,一大早就去廟裡了,號稱要燒頭香,給女兒拜一拜。
裡麵的菩薩她也不認識,但是,裡麵都是考生的家長,他們拜哪個,她也就拜哪個。
而祁連山遠在海外考察,也打來了越洋電話,給這個女兒加油。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投胎真的是一門技術活。
夏日的陽光熾熱。
祁同偉在校門口,也見到來給孫女打氣的劉老。
溫婉當即就抓住這個機會,撮合倆人坐下來,下盤棋解解悶。
“劉老,乾等著也是等,不如讓同偉陪你下盤棋吧。”
“我聽說啊,您特彆愛下棋。”
祁同偉笑著點點頭,劉老也樂嗬嗬地應道:
“行啊,聽你這個丫頭的安排。”
於是,三人紮個小板凳,來到樹蔭下。
溫婉是早就有預謀的,提前準備好了水壺、茶杯和棋盤。
她先給劉老和祁同偉各倒了一杯水,然後站在劉老身後,拿起扇子輕輕扇風。
棋局擺開,劉老和祁同偉便下起了棋。
溫婉在一旁也沒閒著,一會兒給劉老添添水,一會兒又把扇子扇得更起勁些,那模樣彆提多貼心了。
劉老被溫婉這股子熱情勁兒逗得笑盈盈的,他一邊落子,一邊笑著打趣祁同偉道:
“同偉啊,這媳婦你哪找來的?”
“古靈精怪,一肚子腦筋,你以後可得小心咯。”
“這丫頭,我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以後啊,我看你得被管死,怕是一點小秘密都藏不住咯。”
溫婉原本正專注地看著棋局,一聽這話,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就氣鼓鼓的。她跺了跺腳,嬌嗔道:
“劉老,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給你看茶倒水,你卻笑話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讓你們下棋下得開心嘛,你還打趣我。”
祁同偉看著溫婉那可愛的模樣,笑盈盈,然後看向劉老,說道:
“劉老,看棋啊,彆分心。彆一會輸了,找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