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同偉確實就是這麼牛逼。
他一早算到了這頓飯不簡單,提前準備了醒酒藥,才能自如應對。
本來就是笑臉版的“鴻門宴”,這麼大大方方喝趴了對方從容退場最優雅。
同時,祁同偉也算是看明白了,為什麼趙立春不把兒子往政路上引了。
人,太橫了,太自我,太自信,有點腦子,但是不多。
若不是趙家在漢東家大業大,給了他豪橫的資本,這種人開局就已經被拍死了。
這人,從商都能給家族招黑,彆說從政了。
祁同偉歎了口氣,這事看在趙立春一直儘心儘力合作的份上,就算了。
不過,這頓飯不算沒收獲,至少一頓飯就能摸清趙瑞龍的底了。
這人,遲早玩完,不可深交。
以後遠離就行了,若是還是不知好歹湊上來耍小心眼,那就彆怪不客氣了。
當然,為了這趙瑞龍哪天腦子又抽了,又要熱情招待,祁同偉索性回去之後,給趙立春打了個電話,依舊還是當年留下的那個號碼。
畢竟趙立春說了,有事可以直接聯係。
這回,祁同偉自然也不客氣了,他撥通了號碼,這個點,依舊是秘書接的。
隻是這秘書,又換了個人,不再是劉新建了。
秘書在確認各項事宜無誤後,動作迅速且高效,很快就通過專屬線路聯係上了省委書記趙立春。
片刻後,祁同偉接通了與趙立春的電話。
祁同偉微微清了清嗓子,聲音謙遜又熱情,同時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
“趙書記,這麼晚了,沒打擾您休息吧。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叨擾您。”
趙立春在電話那頭笑盈盈地說道,那笑聲爽朗中帶著幾分親切:
“哎呦,同偉啊,還沒呢。我年紀大了,覺也少。”
“我也正琢磨著,給你打個電話,代表省委問問你,這到任呂州還算順利吧?”
祁同偉趕忙回應,語氣裡滿是輕鬆愉悅:
“趙書記,一切順利呀!高書記和溫市長安排得都很周到。”
“噢,對了,今天,趙公子還盛情宴請了我。”
“我本來想著剛到呂州,還有不少工作要熟悉,不想麻煩大家,可趙公子太熱情了,這真是盛情難卻呀。”
“而且啊,這趙公子是又熱情,排場又大,我真的是盛情難卻呀。”
祁同偉連續用了兩個盛情難卻,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趙立春也不愧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
就這一句看似平常的話,他一聽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多年的政z敏感讓他瞬間提高了警惕,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卻依然掛著笑意,趕緊試探道:
“同偉啊,這小子毛手毛腳的,平時被我慣壞了,沒有哪裡招待不周吧?”
“他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跟我說,我回頭好好說說他。”
“這人呐,就是五大三粗,做事粗糙的很。”
“有時候啊,他這榆木腦袋啊,好心辦了壞都不知道,同偉啊,你可彆往心裡去啊。”
趙立春這話看似是讓祁同偉彆往心裡去,實則是讓祁同偉彆往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