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京城。
趙蒙生懷揣著幾分緊張,等到了溫老結束手頭工作。
在秘書的引領下,他緩緩來到了溫老的辦公室。
溫老瞧見趙蒙生進來,臉上立刻浮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他親自起身,為他泡了杯茶。
隨後,端著茶杯,輕輕走來,帶著淡淡的調侃意味說道:
“蒙生啊,坐,坐。哎呀,你可是稀客呀!今天怎麼突然大駕光臨,來我這坐坐啦?”
“上次見你,還是在連山家裡,這都好幾年前了吧。”
趙蒙生趕忙起身,雙手恭敬地接過溫老遞來的茶杯,臉上也洋溢著真誠的笑容,說道:
“溫書……記……”
還沒說完,溫老擺手打斷道:
“唉,老相識了,不用這麼客氣,不用稱植物。”
趙蒙生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撓了撓頭,笑著點點頭說道:
“溫老,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呀。”
“去年,溫婉喜宴上,我還特意給您敬過酒呢。”
溫老微微一怔,隨即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哈哈大笑著,一邊點頭,一邊示意趙蒙生坐下,說道:
“哎呦,你瞧我這老糊塗了。”
“那天實在太忙啦,各種事情一股腦兒的,暈頭轉向的。”
“這嫁個女兒啊,比上班還累!從早到晚,一刻都沒停歇過。”
倆人說到溫婉出嫁這事,氣氛一下融洽起來,歡聲笑語。
兩盞茶過後,溫老端著茶杯,輕抿一口,目光在趙蒙生身上停留片刻。
他心裡清楚,今天這趙蒙生前來,絕非單純為了喝茶閒聊。
他放下茶杯,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緩緩開口道:
“不說這些家長裡短、閒言碎語了。”
“咱們呐,拐著彎也算半個親戚,沾親帶故的,有什麼事兒就彆藏著掖著了,直說吧。”
“要不然,再這麼喝下去,我這茶可都要見底咯。”
趙蒙生一聽,原本懸著的心頓時又放鬆了幾分。
溫老以這種輕鬆、開玩笑的方式主動討話,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意思就是,有事你儘管說,至於事情能不能辦、成不成,再另說。
但至少,給你一個暢所欲言的機會,不會讓你有顧慮。
而且,之前溫老特意讓他彆稱植物,還強行跟他攀上半個親戚的關係,這一係列舉動,都是在向趙蒙生傳遞一個信號:
放心大膽地說,彆拘束。
趙蒙生自然懂得把握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身子,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將佟岩鬆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從事情的起因,到中間的種種波折,再到目前的想法,每一個細節都講述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
隨著趙蒙生的講述,溫老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但即便如此,他始終沒有打斷趙蒙生,而是靜靜地聽著,讓趙蒙生把事情從頭到尾完整地說完。
事,他算是知道了。
但,這叫什麼事啊?小孩子過家家?
待趙蒙生講完,長舒一口氣時,溫老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著一絲思索,緩緩說道:
“蒙生啊,這事兒……我那親家也是這個態度吧?”
趙蒙生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溫老肉眼可見地歎了口氣。
“蒙生啊,這看起來是小事,但是,真要是上了台麵可不是小事了。”
趙蒙生聽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