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掛了電話,消化一下江辰的話。
江辰沒有站邊,但是他說得這些話和做法,其實已經站隊了。
他站在了公正和道義這邊。
佟岩鬆確實是自己作,出事是早晚的事。
但是,傷了江家顏麵,難免有被秋後算賬的風險。
畢竟,誰都要臉,位置越高,越在意顏麵。
家醜外揚,這個家醜要處理;而那個揚出家醜的人,秋後也不會好過!
所以,江辰最後提了個醒,意思就是要做,就要不留痕跡。
最起碼,不能讓世人知道,是你做的。
……
此時,祁同偉還在思索間。
秘書徐樞宇,帶著安欣和李響,趕到了祁同偉的辦公室。
倆人已經收集整理了祁同偉要的信息,將高啟強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祁同偉聽了,身體微微坐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也有一絲欣喜。
“所以說,這高啟強就一市井小民?是擺攤賣魚的?”
“而且,三十大幾了,還孤身一人?”
“但是,有弟弟和妹妹?”
一旁的李響點了點頭,繼續補充說道:
“沒錯,他一直在舊場街菜場,有個固定的賣魚攤位,周圍認識他的人都叫他賣魚強。”
“他家裡還有個弟弟在上大學,妹妹讀高中,一家人的生活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
祁同偉靠在椅背上,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納悶。他追問道:
“你們盯他多久了?他真的就這一個身份?”
李響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認真地回答道:
“祁書記,實不相瞞,我們也就是這兩天才盯他。”
“不過,我說得都是事實情,他是京海本地人,我們也都聽說過,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獨自一人拉扯弟弟和妹妹。”
“以前他連固定攤位都沒有。”
“這幾年才在舊場街菜市場盤了個攤位,擺攤賣魚,街坊鄰居都認識他。”
“一直以來,他在大家眼裡都是一個很老實本分的人,每天起早貪黑地忙活,就為了供弟弟妹妹讀書……”
這時,安欣忍不住插嘴道:
“祁書記,我可不這麼認為。”
“我覺得他不見得真有那麼老實,我懷疑他跟最近這幾起黑社會活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安欣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懷疑。
李響一聽安欣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趕忙偷偷拉了安欣的衣角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提醒,想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李響的臉上滿是善良和不忍,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高啟強這樣努力生活的人被無辜懷疑。
祁同偉倒是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他對安欣的說法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抬手示意安欣繼續說下去:
“安警官,你為何會如此懷疑高啟強呢?”
安欣神色嚴肅,眼神中透著一種執著和篤定地說道:
“祁書記,在白金漢出事之前,高啟強突然跑到我們局裡來報警。”
“報警很正常,但是他當時說得特彆具體,直接就指出了白金漢的1118房間。”
“結果呢,沒兩個小時,白金漢就真的出事了,而且出事地點恰恰就是他報警所說的那個1118房間。”
說到這裡,安欣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地盯著祁同偉,加重了語氣:
“祁書記,您想想,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所以我懷疑,高啟強跟這起事件絕對脫不了乾係,他肯定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