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掛了佟岩鬆的電話,整個人都坐起來了,他是懵了。
這佟岩鬆是瘋了?
祁同偉調任呂州市之後,他就收到消息,也找人打探過了。
這祁同偉可不是一般人。
弄死祁同偉?
佟岩鬆怕不是喝了假酒吧?
喝傻了吧?
陳泰起身在屋裡踱步,他能在京海有今天,一靠趙立冬和佟岩鬆的扶持,拿他當白手套。
二來就是他自己的努力,他非常謹慎,做事前都會根據形勢判斷。
一般來講,京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趙立冬出麵,佟岩鬆都是幕後那個人。
什麼檔次的事,需要佟岩鬆出麵?
結果這事,偏偏是佟岩鬆親自來交代?
還是個王炸?
祁同偉的身份,連他陳泰都知道,佟岩鬆不可能不知道。
這是徹底瘋了,要拉大家一起死?
陳泰越想佟岩鬆交代的事,越覺得不妥。
許久之後。
他為了穩妥起見,先探探京海地頭蛇趙立冬那裡的口風。
畢竟趙立冬在京海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對局勢的把控遠超常人。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京海市長趙立冬的號碼。
此時的趙立冬,雖然上著班,但是滿臉疲憊與煩躁。
連著一周,他在京海是諸事不順。
上麵施壓,下麵又狀況百出。
祁同偉又徹底捏住了京海的公安。
他敏銳地嗅到了危機,已經心生退意,現在滿腦子都在盤算著如何找個機會替罪羊。
實在不行就提前跑路。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立冬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看到是陳泰的號碼,他皺了皺眉頭,還是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啊?”
陳泰聽到趙立冬的聲音,連忙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趙市長,最近見過佟市長嘛?”
趙立冬正心煩意亂,根本沒多想陳泰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他沒好氣地直截了當說道:
“沒見過,都什麼時候了,還見什麼。”
“現在這局勢,大家都跟泥菩薩過江似的,自身都難保了。”
“不見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你問這個乾什麼?”
陳泰一聽,心中頓時有些明了了,聽趙立冬的口氣,似乎對佟岩鬆的事並不知情。
他趕忙掩飾住內心的波動,立即表示:
“沒什麼,趙市長。就是現在京海這邊滿城風雨的,徐江那家夥瘋狗一樣,惹出了事,現在躲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這麼大個人物,說跑路就跑路了,我實在是擔心,這事兒會不會牽連到我們啊?”
趙立冬聽了,心煩意亂地擺擺手:
“你就彆管這些破事兒了,這徐江跑了也好,最好這輩子都找不到,省得他再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
隨後,趙立冬話鋒一轉,突然問道陳泰:
“我聽說你在東南亞是不是有個項目?你在那裡的產業安全嘛?”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與期待,已經在盤算跑路去東南亞避一避了。
陳泰心中一凜,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了。
這趙立冬莫不是也要跑路?他連忙說道:
“是有這麼個項目,不過……趙市長,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趙立冬歎了口氣,說道:
“最近我這壓力大得不行,整天被各種事兒纏著,身體不行了。”
“聽說那邊空氣好,我想著去東南亞那邊放鬆放鬆,療養一下,你幫我安排一下,儘快。”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疲憊與無奈,他已經對眼前的局勢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