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
溫婉完成了使命,給父親上了上發條,要到了父親的態度。
之後,她便乖巧地帶著兒子和女兒進屋了。
留下了公公祁連山和父親單獨聊聊。
祁連山在這場微妙的對話中,自然充當起了唱紅臉的角色。
他心裡也很清楚,這件事的難度不小,不是想說就能說的。
要是莽著,硬著頭皮硬上,萬一觸怒了逆鱗,那跟著遭殃的可不少人。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
誰不想要麵子呢?誰又願意被揭短呢。
人心都是一樣的。
見不得光的事自然是不能說的。
尤其是有著大家大業的大戶人家,家族的顏麵就更加重要了,容不得半點瑕疵和玷汙。
可如今這情況,更加難堪。
說實在的,江家自己都還不知道家裡到底出了什麼“醜”。
外麵的人卻人儘皆知,還跑來揭短,這換做是誰,心裡能痛快呢?
甚至,要是敏感一點,會聯想到,是不是你們合起夥來在搞事情,在給難堪!
這要是一聯想上,那就完了。
震怒之下,自然是先不論對錯,先處理提出問題的人!
所以啊,要開口提及此事,必須有天時地利人的契機。
不是想說就說的。
溫老找不到這樣的契機,實在是合情合理,完全在人之常情之中。
“親家啊,來,喝茶,喝茶。”祁連山趕忙滿臉堆笑,親自給溫老端起茶杯。
“溫婉這丫頭,一聽說凶手刺殺的事兒,心裡就跟火燒似的,急得團團轉,這才急了,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她就是太擔心同偉,一時情急,才沒了分寸。”
溫老微微歎了口氣,接過茶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疲憊:
“唉,這事呢,確實不好辦呐。我在體製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吃這碗飯,自然明白其中的門道和難處。”
他緩緩端起茶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他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丫頭的脾氣,我還能不了解嗎?她啊就是來敲打敲打我這個慢吞吞的老頭子的。”
“真的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不管我這老頭子死活了,就圖自己痛快。”
“可這件事情,確實棘手得很呐。”
“現在大家夥都沉浸在準備千禧年迎新的喜悅氛圍中,到處都熱熱鬨鬨、其樂融融的。”
“我要是在這個時候冒冒失失地提起這個事兒,那不就跟往熱鬨裡潑冷水一樣嗎?”
“肯定會叫人心裡不痛快,說不定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溫老皺著眉頭,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啊。”溫老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他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我既然已經攬下了這件事,就一定會想儘辦法把它辦好。”
祁連山聽了,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對溫老的敬佩和信任:
“親家,我都知道,都懂。小輩看事情簡單,我們要考慮的多。”
“小輩一時不理解,急了,也正常,回頭我再勸勸丫頭。”
“這事,確實急不得。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祁連山勸慰著溫老,也是給溫老台階下。
溫老的脾氣,祁連山很清楚,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既然答應了,不會故意不辦。
溫老端著茶杯,輕抿一口,緩緩地點了點頭。
祁連山見狀,身子微微前傾湊到溫老邊上,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親家,我再跟您說個事兒,這邊有個好消息呢。”
“我夫人和丈母娘已經拜訪了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