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溫婉一直陪在醫院,陪在祁同偉的身旁。
即使鐘小艾回複說王楚楚一根筋已經陷進去了,她也沒有管。
她隻想祁同偉好起來,因為心裡的創傷是最難治愈的。
她帶來了兒子、女兒的很多照片和糗事,分享給久不在孩子身邊的祁同偉。
祁同偉的心情明顯好轉了。
正像他父親說得,祁家男兒,什麼坎沒經曆過,什麼坎沒跨過去!?
他把對趙東來和徐書宇的愧疚與自責轉化為了力量。
正如閻恒強說得,要替他們把榮光活出來,活出彩!
經曆了這些,祁同偉隻能選擇成長。
第二天,他便申請出院了,實際也沒什麼傷,療養了兩日了,也該出院了。
再不然,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叫人看不起了。
他先送溫婉到了機場,送她回京。
回去的路上。
車裡隻有陳誠和祁同偉。
陳誠始終低著頭,他的傷還沒好,依舊纏著繃帶,但是心裡愧疚的傷痕,更加難以愈合。
沉默了許久。
祁同偉率先開口了。
“彆低著頭了,我們是人,不是神。”
“世事難料,不是你的錯。”
陳誠越發愧疚,依舊低著頭,喃喃道:
“是我大意了,我沒有做好防護措施,隻給他戴了個手銬,我連本職的工作都沒做好。”
“李局的乾警都提醒我危險了,我卻依舊麻痹大意。”
“我對不起您。”
祁同偉搖搖頭,拍了拍陳誠的肩膀,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甚至拿命相搏,纏住了薑世豪,給了我開槍的機會。”
“指令是我下的,事情是我推進的,要對不起,我們都對不起趙東來和徐書宇。”
“是我大意了,著急了。”
“吃一塹,長一智,好好做事,把頭抬起來。”
陳誠聽了,咬牙抬起了頭。
“走,儘一點我們的綿薄之力。”祁同偉淡淡說道。
隨後,示意司機鄭宇調頭,去秘書徐書宇家。
鄭宇點點頭,立即打起轉向燈,示意身後的車輛跟誰。
身後的特警車輛也隨即調頭,一起來到了徐書宇家。
徐家上下隻知道徐書宇是因公犧牲的,被試圖越獄的案犯襲殺的。
隻有祁同偉和陳誠知道,徐書宇的犧牲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祁同偉和陳誠一起,代表市委、市政府上了香,磕了頭。
隨後。
祁同偉懷著沉重的心情,在這裡見到了徐書宇的妹妹,徐書婷。
徐書婷身著一襲素淨的連衣裙,身形略顯單薄,麵容帶著幾分青澀與稚嫩。
聽聞姑娘今年6月份即將畢業,學了門技術,服裝設計。
她靜靜地坐在靈堂一角,眼神中透露出拘謹與不安,時不時偷偷地看向祁同偉。
她隻知道,眼前這位是市委來的大官,是特意來給哥哥上香的。
這些天,這樣的大官來了不少。
但她心裡又隱隱約約地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哥哥時常掛在嘴邊的祁書記。
終於,她鼓起勇氣,聲音帶著一絲怯懦與試探,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是……您是祁書記嘛?”
祁同偉微微抬起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徐書婷,輕輕點了點頭。
“對,我叫祁同偉,我和你哥哥一起共事。”
“我很遺憾,沒能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