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齊擦擦口水,扭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源頭處,可礙於被牆體遮擋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奈起身尋著爭吵的聲音越過過隔斷走去。
你們以為他是要去平息爭論?不不不,他的首要動機其實是被憋醒了找廁所而已,在路過爭執處時,他稍微向外瞥了一眼,貌似是柚青和什麼人吵了起來,哎呀管那麼多呢,現在尿尿最重要。
“出去!如果不買東西的話就請離開!不要占用其他客人寶貴的位置!”
柚青端著掃把柄指向兩名賴在餐桌處的不速之客。
“再不離開,我可要報警了!”
而被她所指的那兩人倒是不慌不忙,其中一人自顧自擰開一瓶手邊飲品區的飲料,咕咚咕咚喝上兩口後不緊不慢地開始說起:
“喲,小丫頭找了新家親就忘了娘家好是吧?要不是我們你說不定早都在路邊餓死了。”
喝光飲料,他又順手用牙起開一瓶啤酒,旁若無人般繼續咕咚起來。
【柚青】“我呸!誰跟你們是娘家!一群人麵獸心的東西,早知道是那樣,我當初就算翻垃圾箱撿垃圾吃也不會跟你們一起!”
說著,當她還想繼續用掃把杆逼近那人麵門之時,卻忽感手中一頓,低頭一瞧,發現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掃把杆的另一頭。再往下看,又發現蘭齊竟不知在什麼時候悄悄摸到了身旁,就神不知鬼不覺坐在了那二人霸占餐桌的對坐之上。
柚青略顯詫異地看向對方,而對方卻隻回了她一個平淡疑惑的眼神。
【蘭齊】“看什麼看,點單啊。”
“喂!喂!喂!沒看見這張桌子有人坐了嗎?!”
另一人挺起半身,指節重重叩在蘭齊附近的桌麵上。
“起一邊去!”
【蘭齊】“欸你這黑廝好不講理,沒上過學在食堂裡拚過桌嗎?桌子這麼大個地方我又沒坐你腿上,再說這又不是你家,豈能讓我起開我就起開?”
然後又扭頭不扭眼向一邊的柚青說道:
“給我來盤花生米,哥們大方以德報怨,請這兩位兄弟吃。”
【柚青】“額…啊…啊…哦。”
見此情形,對方隨從之人剛要發怒,卻立馬就被另一人給攔了下來。
“得,兄弟好意哥們心領了,不過吃的我們應該是無福消受了,這桌讓給你,我們換一桌就是。”
說罷二人起了身,走向對位斜角處的另一桌位置去,看來是不打算就此鬆口的樣子。但就在他們落腚入座的前一刻,蘭齊又端著他的花生米像是塊狗皮膏藥似的粘了上來。
隨從拍桌怒斥:
“你乾什麼!”
而蘭齊則是不慌不忙,拿起桌邊的調料瓶,語重心長開始娓娓道來。
“哎呀兄弟稍安勿躁~某遂於此,隻因剛才那桌沒有醋可尋,而這吃花生米怎麼能不放醋呢你們說是不是?於是我就左顧右盼剛好在這裡發現了個滿額的醋瓶子,而二位仁兄也是剛巧落座於此,足見我們緣分匪淺,某,不勝榮幸。”
見此戲耍之言,隨從又欲發怒,但卻再次被另一人攔下製止。
“兄台好品味,還請至雅慢用,在下另尋便是。”
說罷便動身再起,欲尋另一空位落座。
可在後續的一段時間裡,不論他們倆跑到哪桌,蘭齊總會牽強附會生拉硬扯編造出各種“合理”的理由跟上他們,就像是粘在手指蓋上的鼻屎,每當你以為彈掉了它的時候,它總是會再次出現在你的視野裡。
“你這混蛋分明就是在找茬!”
最終,那二人之中向來沉穩的一人也終於再按耐不住了,掀翻擺在麵前的桌子,連同上麵盤中寥寥無幾的幾粒花生米一起飛得老高。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盤子被掀翻的一瞬,蘭齊後仰凳腿,伸長手臂接住飛在空中的盤子,同時微調嘴巴位置精準接住天上掉下來的最後幾粒花生米。
接著單腿伸直,腳背鉤住平麵朝下即將落地桌子上的撐梁,借助桌子的重量收腿向後一拉,凳腿的角度和桌腿的方向雙雙平穩落地,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最後他再小幅傾身瀟灑翹起二郎腿,手肘觸桌同托臉與瓷盤,麵露竊喜口中陰陽說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我話還沒說完你急個什麼勁。”
這一幕幕的操作直接給一旁的柚青看傻了,這算什麼?找找茬的茬嗎?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就算如果打起來了,他們也自是知道硬打自己打不過那個怪物小丫頭,更何況這次她還有幫手。
他們這次是偶然間遇見接著來找茬的,而互相找茬這件事在一方翻臉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由防守方轉變為了進攻方,失去了這次行為上的主動權。
“行,行,厲害,咱們走。”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撂下狠話,聲稱他們已經知道這小丫頭就在這裡,咱們來日方長。
“你們沒覺得差了點什麼東西嗎?”
但在那人轉身出門的前一刻,一陣冰冷沉重的威壓疊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回頭一看,竟是一臉和善的蘭齊正用手扶住他的肩膀提醒他不要私自把店內的東西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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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什麼也沒拿。”
見其裝傻,蘭齊隻好抄起一個空瓶在他臉前晃了晃。
“嗯哼?”
“呲……我給就是了。”
說著從口袋摸出一張十塊錢拍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
.
“嗯~~可能不是太夠哦。”
蘭齊從後方摟住他的脖子把價格單遞到他的眼前。
“你喝的那兩瓶是七塊、八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