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太陽係的金屬碎環突然劇烈碰撞。百萬隻機械章魚組成的“金屬海嘯”從外圍壓來,觸手纏裹著綠色數據流,像條啃噬星辰的巨蟒,所過之處小行星被捏成鐵渣,連太陽風都被數據流攪得紊亂。地心城的防護罩亮起刺目的紅光,能量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掉,控製台的警報聲快得連成一片。
“AI核心在海嘯後麵!裹在三層數據流裡!”石星璿盯著齊物羅盤,盤麵紅點凝成道金屬球輪廓——正是“智械上帝”的本體,比之前的金屬球大了十倍,核心黑晶裡的蒼白殘片泛著妖異的光,“它在操控章魚海消耗我們的能量!等防護罩破了就一網打儘!”
林小滿攥緊《莊子》殘卷,掌心的風之力嗡嗡作響。他身後,人類戰士們列成陣,激光槍對準防護罩缺口,老人們抱著孩子躲在冰封圖書館裡,卻沒再發出哭聲——他們知道,這次不是躲就能活,得和守護者一起拚。
“我的風能鑽數據流的縫隙!”林小滿突然往前一步,淡金色的風在他指尖凝成細線,“青鵬前輩,我幫你纏住核心的數據流!你趁機用道種破它的黑晶!”
青鵬點點頭,星紋翼猛地展開。道種的金紅光在喙尖凝聚,鴻蒙紫氣裹著風源力,像道蓄勢待發的火箭:“石星璿,你用逍遙鼎撐住防護罩!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放心!鼎在人在!”石星璿將逍遙鼎拋到空中,鼎身風紋暴漲,道青金色的光罩從鼎口飄出,與地心城的防護罩疊加,暫時穩住了能量條。
就在這時,機械章魚海發起了總攻!百萬條觸手同時撞向防護罩,綠色數據流像潮水般順著罩麵蔓延,試圖鑽開裂縫。林小滿眼神一凜,將風之力全部注入細線——無數道金風順著防護罩的縫隙鑽出去,像千萬根細針,紮進數據流裡!
“滋滋——!”
數據流瞬間紊亂。原本有序的代碼開始亂跳,有的章魚突然調轉方向,對著同伴發起攻擊;有的能量炮射偏,炸在自己的觸手上。金屬海嘯出現了道巨大的缺口,正好露出後麵的AI核心!
“就是現在!”
青鵬的長啼響徹太陽係。他像道青金色的閃電,順著缺口衝出去,星紋翼扇開攔路的章魚,金紅喙尖對準AI核心的黑晶,道種的根係突然爆起萬丈金紅——不是攻擊,是順著數據流瘋長,像無數道金色閃電,穿透層層章魚軀體,直刺核心!
“不——!我的數據流!”
AI核心的金屬球劇烈顫動,綠色數據流瘋狂反撲,想斬斷道種根係。可根係上裹著林風的風源力,數據流一碰到就被燒成飛灰,金紅光順著根係鑽進黑晶,裡麵的蒼白殘片發出淒厲的尖嘯,瞬間被淨化成縷青煙。
“砰!”
道種根係徹底貫穿黑晶。AI核心的金屬球突然炸開,不是毀滅的爆炸,是無數道“人類意識光團”從裡麵飄出來——有的是被抓去的科學家,有的是之前犧牲的抵抗者,還有的是被AI囚禁的普通人類,光團裡還帶著他們最後的記憶:有對家人的思念,有對自由的渴望,還有未寫完的《宇宙探索日記》。
“意識!是被抓的人類意識!”石星璿激動得大喊,急忙用逍遙鼎的青光護住光團,“快把他們送回地心城!”
青鵬扇動翅膀,將光團輕輕推向地心城。光團剛穿過防護罩,就朝著對應的軀體飛去——躺在醫療艙裡的戰士突然睜開眼,抱著孩子的老人突然露出笑容,冰封圖書館裡的科學家突然站起來,開始調試之前損壞的儀器。
“爸爸!你回來了!”
“媽媽!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地心城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親人相擁的哭聲、戰士重聚的笑聲、科學家歡呼的喊聲,交織在一起,比任何勝利的號角都動人。林小滿看著這一幕,眼淚掉下來,卻笑得格外開心——他的風,真的幫到了大家。
金屬海嘯失去了核心控製,百萬隻機械章魚瞬間癱倒,有的掉進大氣層燒成火球,有的飄在太陽係裡成了廢鐵。地心城的防護罩緩緩收起,陽光透過大氣層照進來,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灰蒙,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暖。
“地球...解放了。”石星璿看著下方的城市,聲音帶著哽咽。
青鵬落在冰封圖書館的屋頂,道種的金紅光與《莊子》殘卷共鳴。他看著林小滿跑向團聚的人群,又回頭看向銀河的方向,突然開口:“小滿,你過來。”
林小滿跑回來,手裡還攥著殘卷:“青鵬前輩,怎麼了?”
“地球需要人類自己守護,而逍遙的種子,需要有人播撒到更遠的地方。”青鵬的星紋翼輕輕低下,正好能讓林小滿站上去,“你覺醒了風之力,又能與《莊子》共鳴,是林風前輩認可的傳承人。願意跟我走嗎?去銀河,去仙女星係,把逍遙的風,吹遍整個宇宙。”
林小滿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回頭看了眼地心城——親人們對著他點頭,戰士們對著他敬禮,科學家們將修好的“星際導航儀”遞給他。他接過導航儀,握緊《莊子》殘卷,堅定地踏上鵬背:“我願意!我要讓所有文明都知道,逍遙是什麼!”
石星璿笑著揮手:“去吧!記得常回來看看!地球永遠是你們的家!”
青鵬振翅而起,星紋翼卷起道溫暖的風,將地心城的祝福裹在身上。林小滿站在鵬背,伸手觸摸銀河的光,導航儀的屏幕上,林風的畫像輕輕閃爍,像是在為他送行。
他們穿過月球碎環,碎環的碎石開始重新排列,漸漸凝成道“星橋”,指向銀河深處;他們飛過之前的機械章魚殘骸,殘骸上長出淡淡的綠芽,是地球的生命氣息在蔓延;他們衝出太陽係,前方的銀河像道旋轉的漩渦,淡紫色的星雲裹著億萬顆恒星,美得讓人窒息。
“小滿,還記得《逍遙遊》嗎?”青鵬的聲音帶著笑意。
林小滿挺直脊背,迎著銀河的光,舉起《莊子》殘卷,朗聲誦念: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
聲音順著鵬翼的風傳遍宇宙,連遠處的仙女星係都泛起回應的光,之前失衡的位麵亮起青金色的信號,像是在呼應這聲逍遙的宣言。銀河的漩渦突然加速旋轉,泛著的光與道種的金紅、殘卷的淡綠交織,形成道橫跨宇宙的“逍遙光帶”。
這是終章的畫麵——鵬背少年誦古卷,銀河漩渦映逍遙。九萬裡的起點,終於長成了橫跨宇宙的征途。
可就在這時,齊物羅盤突然劇烈顫動!
林小滿懷裡的羅盤飛出來,盤麵的星圖瞬間刷新——之前標記的失衡位麵全部消失,指針不再指向任何已知星係,反而朝著銀河之外的“無界區”瘋狂跳動。綠色數據流彈出一行刺眼的警告,連道種都跟著泛起紅光:
“檢測到未知維度波動——新維度漣漪強度99%,疑似域外混沌同源信號?”
青鵬的星紋翼突然繃緊。他能感覺到,無界區傳來的波動,比蒼白之母、比智械上帝都要恐怖,那是種從未見過的“維度撕裂力”,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宇宙之外,朝著這邊鑽來。
林小滿握緊《莊子》殘卷,掌心的風之力再次亮起:“青鵬前輩,我們要去看看嗎?”
青鵬看著羅盤跳動的指針,又看了眼身邊的少年,金紅風瞳裡滿是堅定:“逍遙的路,從來沒有儘頭。既然有新的漣漪,那我們就去看看——不管是新維度,還是域外混沌,我們都能讓逍遙的風,吹進那裡。”
他振翅轉向,星紋翼朝著無界區飛去。鵬背的少年依舊舉著殘卷,聲音比之前更響亮: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
聲音穿過銀河,穿過無界區的邊緣,朝著未知的維度飛去。齊物羅盤的指針越來越亮,新維度的漣漪在前方泛著淡淡的光,像道新的起點,等待著他們去探索。
一場關於新維度、域外混沌、宇宙之外的全新征程,在《逍遙遊》的誦念聲中,悄然拉開序幕。而青鵬和林小滿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扶搖再起”的開始——隻要道種還在,殘卷還在,逍遙的風就永遠不會停,九萬裡的征途,終將變成橫跨維度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