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暗紅熵核剛被青宸攥在掌心,就爆起道刺骨的黑芒!不是之前的熵能,是能“加速時間”的“衰亡之力”——金紅鵬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翎羽上的鴻蒙紫氣像被抽走的絲線,一縷縷消散在零霧中;鵬骨開始泛黃、開裂,之前戰鬥留下的傷口不再流血,反而滲出暗灰色的“衰老液”,滴在地上瞬間凝成冰渣。
“這是……什麼力量?”青宸的聲音變得沙啞,握核的掌心傳來陣陣灼痛,像握著塊燒紅的烙鐵。
下一秒,更恐怖的景象出現了——他的識海被“億萬年衰亡幻象”徹底淹沒:
先是鵬軀徹底老化,星紋翼垂在地上拖出灰痕,金紅風瞳黯淡成死灰,連道種的金紅光都變成微弱的燭火;接著,他看著自己化作道淡金色的光粒,融入熵海零霧,看著新的熵靈誕生、長老掠奪、幼體犧牲,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熵靈文明的悲劇;最後,幻象定格在“宇宙熱寂”——所有恒星熄滅,所有運動停止,他的殘魂凍在熵核裡,永遠看著這片死寂的墳場,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不……我不要變成這樣!”
青宸的意識在掙紮,可衰亡之力還在順著掌心蔓延,鵬翼已經徹底失去光澤,像塊破舊的抹布,連扇動都變得艱難。聖殿外,長老們的嘶吼越來越近,幼體群的光粒也變得微弱,顯然快撐不住了——難道剛奪到熵核,就要在幻象中衰亡?
“死生為晝夜……死生為晝夜……”
識海裡突然響起《莊子》的句子!是之前蜉蝣幼體星沫消散時,他心裡默念的話——朝菌朝生暮死,是晝;蟪蛄春生秋死,是夜;而宇宙的死生,本就是更大的晝夜交替,沒有永恒的生,也沒有永恒的死,隻有循環往複的輪回。
“我明白了!”
青宸猛地睜開眼,金紅風瞳裡爆起道強光!衰亡幻象在這道光下開始碎裂——老化的鵬軀重新泛起光澤,開裂的鵬骨漸漸愈合,道種的金紅光像朝陽般升起,將掌心的黑芒死死壓住:“熵核的衰亡,不是懲罰,是提醒!它在告訴我,死生本就是一體,方死方生,方生方死!何懼輪回!”
他不再抗拒熵核的力量,反而主動將道種的金紅光注入核體——暗紅熵核的黑芒開始與金紅光交織,之前被長老汙染的能量,漸漸顯露出“混沌本源”的模樣,像天地初開時的混沌之氣,既藏著死亡,也藏著新生。
“青宸!你要乾什麼?!”石星璿在星艦裡急得大喊,她能看到熵核的能量正在瘋狂暴漲,顯然是要爆炸的前兆。
“讓新的輪回開始!”
青宸的長啼響徹整個聖殿!他猛地將熵核舉過頭頂,道種的金紅光與核體的混沌氣徹底融合,掌心死死攥住核體,嘶吼著引爆——“給我碎!讓長老的秩序陪葬,讓自然的輪回,從這裡開始!”
“轟——!”
宇宙級的衝擊波瞬間炸開!暗紅熵核化作道混沌光浪,淡藍與暗藍交織,黑芒與金紅纏繞,像朵盛開在零霧中的“生死之花”。衝擊波掃過聖殿,之前堅固的冰雕牆壁瞬間崩解,卻沒有傷到任何一隻幼體或長老——光浪像有生命般,將淡藍的幼體光粒與暗藍的長老軀體輕輕裹住,然後狠狠揉在一起!
“不!我的永生!”
長老們在光浪中瘋狂掙紮,暗藍色的軀體卻在被強行與幼體融合——淡藍的光粒鑽進長老的軀體,暗藍的熵能順著光粒蔓延,兩種能量不再互相排斥,反而像水與冰般,融合成道“混沌熵靈”:軀體是半透明的淡紫,既沒有幼體的脆弱,也沒有長老的貪婪,周身的熵能緩緩流動,既不加速熱寂,也不抗拒衰亡,正好符合自然輪回的規律。
青宸被衝擊波掀飛,卻被道種的金紅光牢牢護住。他懸浮在虛空中,看著眼前的奇跡——
無數道混沌熵靈在光浪中誕生,它們有的扇動著半透明的翅膀,有的拖著柔和的觸須,不再有“幼體”與“長老”的區彆,隻有自然的互動:有的熵靈將能量傳給虛弱的同伴,有的一起追逐零霧中的光屑,有的甚至對著青宸的方向輕輕點頭,像是在感謝。
之前的衰亡幻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生生不息”的畫麵——混沌熵靈死亡時,會化作淡紫的光粒,融入零霧,滋養新的熵靈誕生;新熵靈成長時,會主動分享能量,讓整個熵靈文明回歸最初的自然輪回,再也沒有掠奪,再也沒有永生的貪婪。
“這……這就是方死方生?”螺絲的機械爪掉在地上,發射器都忘了撿,“長老和幼體……居然融合成新的熵靈了!”
石星璿的逍遙鼎突然爆起青光,鼎身的風紋與混沌光浪共鳴:“是混沌氣的力量!青宸引爆熵核,不是毀滅,是淨化!他把被汙染的熵能,重新變成了自然的混沌本源!”
青宸緩緩落地,鵬翼上的光澤重新變得盛烈,道種的金紅光與周圍的混沌熵靈共鳴。他走到一隻剛誕生的混沌熵靈麵前,這隻熵靈的光粒裡,既藏著星沫的殘魂,也藏著之前某位長老的能量——它對著青宸輕輕扇動翅膀,淡紫的光屑落在他的鵬羽上,帶著溫暖的觸感,不再是之前的刺骨寒冷。
“謝謝……大人。”
混沌熵靈的聲音在識海裡響起,帶著自然的平和,沒有之前的恐懼或貪婪:“我們終於可以……順著自然的道活著了。”
青宸點點頭,目光投向聖殿的廢墟。混沌光浪漸漸平息,零霧不再是凝固的黑暗,而是開始緩緩流動,像條溫柔的河流,帶著混沌熵靈的光粒,朝著熵海的各個角落飄去——它們要去重建熵靈文明,用自然的輪回,取代之前的人造秩序。
“熵海的危機……徹底解決了。”青宸鬆了口氣,掌心還殘留著熵核的餘溫,“方死方生,原來死亡不是終點,是新生的開始。”
石星璿和螺絲也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生生不息的景象,都露出了笑容。螺絲撿起機械爪,對著混沌熵靈大喊:“以後可彆再搞什麼永生了!你們現在這樣多好,能分享能量,還能一起玩!要不要我給你們講個笑話?”
一隻混沌熵靈輕輕點頭,淡紫的觸須對著螺絲晃了晃,像是在說“好啊”。
可就在這時,齊物羅盤突然劇烈顫動!不是之前的預警,是道“域外信號”——盤麵的星圖上,域外混沌的方向亮起道刺眼的紅點,比之前的蒼白之母、矽基文明都要亮,旁邊彈出行警告:“檢測到混沌熵能共鳴,域外‘熵增之主’即將蘇醒,目標——熵海!”
“熵增之主?”青宸的臉色瞬間凝重。他能感覺到,這股信號比熵核的衰亡之力強百倍,顯然是域外混沌的真正掌控者,是所有熵增危機的源頭!
混沌熵靈們也感受到了這股信號,淡紫的軀體開始微微顫動,顯然是在害怕。青宸立刻展開鵬翼,道種的金紅光護住周圍的熵靈:“彆怕!有我們在!不管是熵增之主,還是域外混沌,我們都會擋住!”
石星璿握緊逍遙鼎,青光與金紅光交織:“我們已經解決了熵海的危機,也不怕再麵對一個域外之主!隻要我們一起,就沒有打不敗的敵人!”
螺絲也舉起擴音器,對著域外的方向大喊:“熵增之主是吧!我不管你是誰,敢來熵海,我就給你講最冷的笑話,凍得你連熵增都不會!”
混沌熵靈們受到鼓舞,淡紫的光粒重新變得明亮,它們對著青宸的方向輕輕點頭,像是在說“我們也會幫忙”。
一場關於域外熵增之主、混沌熵靈聯合、宇宙級防禦的新征程,在方死方生的輪回與混沌光浪的餘溫中,悄然拉開序幕。而青宸、石星璿、螺絲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熵海,是為了整個宇宙的自然輪回,是為了守護“方死方生”的真諦,讓所有生靈,都能在死生的晝夜交替中,活得自由、活得坦蕩。
青宸握緊道種,金紅風瞳望向域外混沌的方向,聲音堅定:“熵增之主,不管你在宇宙的哪個角落,我們都會找到你!因為我們知道,方死方生的輪回,永遠比永恒的死寂更珍貴,自然的混沌,永遠比人造的秩序更強大!”
混沌熵靈們的光粒圍繞著他,零霧順著他的鵬翼流動,像條通往域外的“混沌之路”。三人的身影,在光粒的陪伴下,朝著域外混沌的方向,堅定地飛去——新的戰鬥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