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鯤骨的淡金光與道種共鳴,纏成道半透明的光繭。青宸坐在巨鯤左眼窩的血淚旁,殘破的翼骨還在修複,卻執意要做“殘識共鳴”——自從吸收了鯤的意識饋贈,他總覺得這具遺骸藏著更古老的秘密,藏著首卷“鵬隕”的真相,而解開秘密的鑰匙,就在鯤的殘識夢境裡。
“真的要進去嗎?”石星璿的逍遙鼎懸在光繭外,青光泛著擔憂,“鯤的意識很虛弱,萬一在夢裡出不來...或者被殘留的蒼白氣息影響怎麼辦?”
“放心。”青宸的獨眼亮著堅定的光,道種的金光順著鯤骨紋路往上爬,“道種能淨化惡念,還能錨定我的意識——我隻是去‘看’,不會乾擾夢境。而且,隻有知道鵬隕的真相,我們才能在歸墟之眼更好地對抗蒼白之母。”
周坤遞過塊“鯤骨碎片”(之前收集的):“拿著這個,能在夢裡保持與現實的聯係。我們在外麵守著,一旦有危險,立刻拉你出來。”
青宸接過碎片,攥在掌心。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獨眼,意識順著道種的金光,緩緩沉入鯤骨深處——光繭突然暴漲,將他的靈體裹住,鯤遺骸的骨骼也跟著亮起,像顆被喚醒的遠古星辰,在陌生星域裡散發著溫暖的光。
再次睜眼時,青宸發現自己飄在片“璀璨星海”裡。
沒有紫霧,沒有衰變星塵,隻有漫天星辰像碎鑽般閃爍,星雲是柔和的金藍色,連空氣裡都飄著“混沌靈植的香氣”。而他的下方,頭“比恒星還大的巨鯤”正緩緩遊動——鯤身覆蓋著淡金色的鱗片,每片鱗片都映著顆小星,鯤鰭一拍,就能掀起億萬道星浪,尾鰭掃過,能讓星雲重新排列成“北冥有魚”的光紋。
這才是活著的北冥之鯤!
更震撼的是,鯤的背鰭上,停著群“金紅色的鵬鳥”——它們和青宸的鵬族同源,有的在鯤背上的靈植林裡築巢,有的銜著星粒喂給鯤,有的則繞著鯤的鰭尖飛翔,發出清脆的長啼,與鯤的低鳴交織,像首“鯤鵬共生”的樂章。
“原來...遠古時鯤鵬是一起的!”青宸的心臟狠狠顫動。他終於明白,《逍遙遊》裡“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不是虛構,是真實的共生——鯤為鵬提供棲息的星海,鵬為鯤驅散域外的危險,它們是彼此的依靠,是北冥最強大的守護者。
鯤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緩緩轉過頭。它的眼睛是兩顆溫暖的恒星,對著青宸輕輕眨了眨,沒有敵意,隻有善意的包容,仿佛在說“歡迎來到我的記憶”。
青宸跟著鯤遊動,看著鵬族在靈植林裡嬉戲,看著鯤用鰭尖為受傷的鵬鳥包紮(用星雲織成的光帶),看著它們一起驅趕“域外亂流”(比熵霧溫和的能量亂流)——這才是真正的逍遙,不是孤身一人的強大,是彼此守護的自在。
可就在這時,星海突然暗了!
遠方的星雲裡,突然衝來群“灰色的隕石”——不是自然天體,是無數道“蒼白觸須團”!它們像蝗蟲般席卷而來,觸須上的黑紋瘋狂蔓延,所過之處,星辰熄滅,星雲消散,靈植瞬間枯萎,之前溫馨的星海,瞬間變成人間地獄!
“是蒼白之母!”青宸的獨眼驟縮。這些觸須團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龐大,更凶殘,顯然是蒼白之母的“遠古本體”,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朝著鯤鵬衝來!
“吼——!”
鯤突然發出震天的怒吼。它擋在鵬族前麵,巨大的身體像道城牆,鰭尖拍起星浪,試圖阻攔觸須團;鵬族也紛紛反擊,金紅色的風刃對著觸須狠狠劈去,有的鵬鳥甚至抱著星粒,衝向觸須團,與敵人同歸於儘!
可蒼白之母的力量太強大了!
觸須團瞬間撕碎星浪,有的觸須纏住鯤的鰭尖,瘋狂吸食它的鱗片能量;有的鑽進鯤的傷口(和後來的致命傷位置一致),讓它痛得嘶吼;還有的觸須繞過鯤的身體,朝著鵬族的方向衝去——它們的目標不是鯤,是更弱小的鵬族,是想徹底滅絕這兩支北冥的守護者!
“鵬族!走!”鯤突然發出道堅定的意念。它猛地轉身,用身體死死纏住觸須團,鰭尖狠狠紮進星海,製造出道“混沌屏障”,將鵬族護在後麵,“我來斷後!你們去南冥!去找歸墟之眼的道種!隻有道種...能對抗蒼白之母!”
“我們不走!要戰一起戰!”鵬族首領(和青宸長得很像)對著鯤大喊,金紅色的風刃劈得更凶,“我們是鯤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走!”鯤的意念帶著決絕。它突然引爆自己的幾片鱗片,金色的能量炸開,將觸須團暫時逼退,同時推著鵬族的方向,“鵬族活,即我活!記住...找到道種...守護北冥...守護所有逍遙的生靈...”
鵬族沒有辦法。它們看著鯤的身體被觸須團一點點吞噬,看著它的鱗片一片片剝落,看著它的鰭尖被撕成光粒,卻隻能含淚轉身,朝著南冥的方向飛去——為首的鵬族首領回頭望了眼鯤,眼裡滿是決絕,像是在承諾“一定會回來救你”,而這道背影,竟和首卷“鵬隕”場景裡,那道犧牲的鵬族殘影一模一樣!
青宸的心臟像被狠狠攥住。他終於明白首卷“鵬隕”的真相——不是鵬族獨自犧牲,是鯤為了護鵬族斷後,被蒼白之母蠶食殆儘;不是鵬族懦弱逃離,是帶著鯤的希望,去尋找對抗蒼白之母的力量!
夢境裡,鯤的身體還在被吞噬。它的意識卻沒有消散,反而凝聚成道淡金色的光粒,藏進自己的本命鱗片(就是阿澈後來找到的那塊),順著星海飄向歸墟之眼的方向,像是在等待“能繼承希望的人”。
“鯤前輩...!”青宸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想衝過去幫忙,卻發現自己隻是旁觀者,隻能看著這悲壯的一幕,看著鯤的身體最後化作道星塵,散落在星海,隻留下道“守護的意念”,永遠飄蕩在北冥。
就在這時,夢境突然扭曲!
觸須團裡傳來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獰笑:“找到你了...道種的傳承者...你以為看了真相就能贏?鯤是我的養料...你也會是!”
是蒼白之母的殘念!它藏在鯤的夢境裡,等著青宸的意識進來,想趁機汙染他的道種!
“滾!”青宸的道種突然爆起金光。他想起鯤的犧牲,想起鵬族的希望,想起自己的使命,意識不再猶豫,握緊掌心的鯤骨碎片,對著道種大喊:“我要出去!”
“唰——!”
青宸的意識瞬間抽離夢境。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鯤的眼窩裡,光繭已經消散,道種的金光卻比之前更亮,掌心的鯤骨碎片竟與道種融合,在他的鵬翼上,多了道“鯤鰭的紋路”——是鯤的意識饋贈,是力量的傳承,也是希望的延續。
“你醒了!”石星璿的聲音帶著激動,“剛才你的意識差點被蒼白殘念纏住!還好鯤骨碎片起作用了!”
青宸點點頭,摸了摸翼上的鯤鰭紋路,獨眼望著鯤遺骸的方向,聲音帶著堅定:“我知道了首卷鵬隕的真相...是鯤前輩為了護鵬族斷後,被蒼白之母蠶食的。它不是犧牲品,是守護者,是我們的榜樣。”
他將夢境裡的景象告訴眾人——鯤鵬共遊的逍遙,蒼白突襲的慘烈,鯤斷後的悲壯。周坤和螺絲都沉默了,石星璿的眼睛泛紅,阿澈更是攥緊拳頭,對著鯤骨深深鞠躬:“鯤前輩好偉大!我們一定要找到道種,幫你和鵬族報仇!”
鯤遺骸的骨骼突然輕輕顫動。腹部的創口處,淡金色的光泛得更亮,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誓言;之前的血淚清輝也重新凝聚,裹住青宸的鵬翼,幫他修複殘破的翎羽——這次長出的翎羽,不再是單純的金紅,而是帶著鯤鰭的淡金紋路,既有鵬的鋒利,又有鯤的包容。
“我們該出發了。”青宸展開新的雙翅,金紅與淡金交織的光芒照亮星域,“鯤前輩的意識快消散了,我們要帶著它的希望,去歸墟之眼,找到道種的本源,完成它和鵬族的遺願——讓蒼白之母付出代價,讓北冥重新變回逍遙的星海!”
石星璿收起逍遙鼎,青光與鯤骨的光共鳴:“準備好了!鯤前輩的本命鱗片能指引歸墟之眼的方向,我們的能量也儲備充足!”
螺絲的機械爪拍著胸脯:“我改裝了穿梭艦的武器係統!還加了鯤骨碎片的防護,就算遇到衰變星塵,也能抵擋一陣!”
阿澈攥著本命鱗片,靈核亮得驚人:“我也準備好了!我要和青宸哥哥一起,去歸墟之眼,去幫鯤前輩和鵬族!”
青宸最後望了眼鯤遺骸。它的骨骼還在泛著淡金光,像是在為他們送行,像是在說“加油,我看好你們”。青宸對著遺骸深深鞠躬,然後轉身,帶著夥伴們,朝著歸墟之眼的方向飛去——新的鵬翼扇動著,金紅與淡金的光芒在星海裡留下道美麗的軌跡,像道“鯤鵬共生”的光帶,連接著過去的犧牲與未來的希望。
一場關於殘識夢境、遠古真相、傳承延續的篇章,在鯤的守護意念與青宸的堅定誓言中,畫上了充滿力量的**。而青宸知道,前往歸墟之眼的旅程,不再隻是為了查清真相,更是為了繼承鯤與鵬族的希望,為了守護所有“逍遙生靈”的未來。他不再畏懼,因為他的翅膀上,不僅有鵬族的勇氣,還有鯤的包容;他的道種裡,不僅有林風的傳承,還有遠古鯤鵬的守護意念——這就足夠讓他在歸墟的風浪裡,繼續飛翔,繼續戰鬥,繼續書寫屬於“鯤鵬”的逍遙傳奇。
青宸的雙翅在星海中展開,金紅與淡金交織的光芒越來越亮,像道引領的光,照亮了通往歸墟之眼的路,也照亮了“鯤鵬同心,對抗蒼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