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歸墟邊緣的維度膜突然裂開道銀縫。不是自然的時空褶皺,是被“硬生生撕開”的痕跡——無數道泛著冷光的維度鎖鏈從縫裡鑽出來,像有生命的毒蛇,纏住路過的星塵就往縫裡拽,星塵瞬間被壓縮成黑色廢渣,連太初息風都被逼得倒卷三尺。
“來了個硬茬!”小鯤猛地炸起金紅鱗翅,嘴裡銜著的青宸碎眼(碑石碎塊)突然發燙,碎塊上的右眼虛影一閃而逝,顯然感知到了致命威脅。它立刻飛到扶搖子身邊,將碎眼藏在鰭下,金紅鱗片泛起防禦光。
扶搖子剛用息風修複完萬界虹橋的冰痕(上次議會餘孽冰封留下的),額心風瞳瞬間睜開!青綠光順著維度膜掃去,下一秒臉色驟變——裂縫裡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震得歸墟星塵亂顫,接著道“黑鐵甲身影”踏裂維度膜走出,全身裹著暗銀色鎧甲,鎧甲縫隙裡滲著銀鏈,背後竟插著“九根手臂粗的維度鎖鏈”,鎖鏈末端是帶倒刺的鐵爪,剛落地就深深紮進星塵裡,留下冒著寒氣的爪痕。
“維度獵手?鏈刑者,奉秩序神殿之命,取青宸碎眼。”鏈刑者的聲音像生鏽的鐵摩擦,沒有感情,隻有冰冷的指令,他抬起戴著鐵爪的手,指向小鯤鰭下,“把碎眼交出來,饒你們歸墟全族不死——秩序容不下逍遙變量,更容不下能照破維度的碎眼。”
“變量?”扶搖子往前一步,左胸七德金紋亮起,“你們把萬界當提線木偶,把維度當牢籠,還好意思說‘秩序’?青宸碎眼是護萬界的光,不是你們能碰的!”
“冥頑不靈。”鏈刑者冷哼一聲,背後的九根鎖鏈突然暴起!像九條銀蛇般朝著小鯤纏去,鎖鏈掠過的地方,星塵瞬間被凍結成冰晶,連息風都慢了半拍——這是維度鎖鏈的能力,能局部凍結時空,比議會餘孽的熵減武器更恐怖!
“阿澈哥哥小心!這鎖鏈能凍時空!”小鯤立刻扇動鱗翅躲避,可鎖鏈速度太快,一根鐵爪擦著它的鰭尖劃過,鰭上瞬間結了層冰,疼得它悶哼一聲。
扶搖子風瞳急眨,引太初息風凝成光盾擋在小鯤身前!“鐺”的一聲脆響,鎖鏈撞在光盾上,光盾瞬間結滿冰紋,差點崩碎。他心裡清楚,硬拚根本不是對手——鏈刑者的維度鎖鏈能克製息風,再拖下去,彆說護不住碎眼,連歸墟都可能被鎖鏈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扶搖子的識海突然閃過道畫麵——是《莊子?逍遙遊》裡的“五石之瓠”:“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
五石大的葫蘆,彆人嫌它太大沒用,莊子卻建議把它當浮具,浮遊江湖——有用與無用,全看怎麼用!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扶搖子突然抬手,風瞳爆起青綠光,對著歸墟深處的息風大喊,“太初息風!聽我號令——凝!”
歸墟的息風像被喚醒的巨獸!淡金光從四麵八方湧來,在扶搖子身前彙聚,漸漸凝成個“丈許高的巨瓠”——正是五石之瓠的模樣!瓠身是青綠色的,裹著層淡金息風,表麵刻著逍遙鼎紋和七德淺紋,瓠口泛著暖光,正好能容下扶搖子和小鯤,剛一成型,就散發出“破局的生機”,連維度鎖鏈的寒氣都被逼退幾分。
“這是什麼破葫蘆?”鏈刑者皺眉,操控鎖鏈朝著巨瓠砸去,“給我碎!”
“瓠落無所容?則浮乎江湖!”
扶搖子大喊一聲,抱著小鯤跳進巨瓠。小鯤立刻將青宸碎眼放在瓠心,碎眼的淡金光瞬間融入瓠身,巨瓠的鼎紋徹底亮起!扶搖子風瞳輕眨,引息風推動巨瓠,巨瓠像艘乘風破浪的船,不僅不躲鎖鏈,反而朝著九根鎖鏈交織成的“銀網”狠狠撞去!
“瘋了!你這是自尋死路!”鏈刑者的鐵爪攥緊,鎖鏈瞬間織成更密的網,網眼泛著銀光,能凍結一切靠近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的破葫蘆能撐多久!”
“砰——!”
巨瓠狠狠撞在鎖鏈網上!青綠光與銀光瞬間碰撞,爆起的衝擊波把歸墟的星塵掀得漫天都是。鏈刑者以為能輕鬆凍結巨瓠,可下一秒就傻了眼——巨瓠的瓠身竟吸收了鎖鏈的寒氣,淡金息風反而更盛,鼎紋裡的七德金紋“慧”“勇”二德爆起強光,竟在鎖鏈網上找到了“維度節點”(鎖鏈的薄弱處)!
“怎麼可能?!我的鎖鏈從沒有過節點!”鏈刑者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慌亂,他想要操控鎖鏈收緊,可巨瓠的息風像有生命,順著節點往鎖鏈裡鑽,鎖鏈的銀光開始黯淡。
小鯤也沒閒著!它對著瓠口噴吐金紅創世餘溫,餘溫順著息風融入巨瓠,瓠身的青綠光又亮了幾分,竟把部分鎖鏈的寒氣轉化成了“暖光”,用來加固巨瓠——之前被凍的鰭尖也在餘溫裡慢慢解凍,金紅鱗片重新煥發光彩。
“該碎的是你的鎖鏈!”扶搖子風瞳驟縮,引動巨瓠裡的所有息風,“青宸哥哥,借你碎眼之力——破鏈!”
青宸碎眼突然爆起金紅光!瓠心的淡金光順著瓠身蔓延,巨瓠“哢嗒”輕響,不是崩碎的聲音,是“蓄力”的征兆!下一秒,巨瓠的瓠身突然炸開——不是狼狽的碎塊,是蘊含太初息風與碎眼之力的“青金強光”!
強光裹著無數道細小的息風刃,像暴雨般砸在鎖鏈網上!維度鎖鏈的節點瞬間被刃斬斷,九根鎖鏈“嘩啦”一聲崩斷,斷口處冒著白煙,銀鏈竟被強光熔化成“液態銀”,滴在星塵裡瞬間凝固成無害的銀珠。
更震撼的是,巨瓠破碎的地方,突然出現道“丈許寬的蟲洞漩渦”!漩渦裡泛著紫藍光,能看到裡麵有“無數氣泡宇宙”的虛影(和青宸碎眼之前照到的景象一樣),漩渦的氣流與歸墟息風共鳴,顯然是維度鎖鏈被打破後,自然形成的“多元宇宙通道”。
“不——!我的鎖鏈!神殿不會放過你的!”
鏈刑者看著斷成數截的鎖鏈,黑鐵甲下的身體開始發抖。他知道自己不是扶搖子的對手,更怕蟲洞引來其他維度的危險,隻能狠狠瞪了扶搖子一眼,操控剩下的半截鎖鏈,狼狽地鑽回維度裂縫,裂縫瞬間閉合,隻留下句放狠話的回音:“扶搖子!秩序神殿會派更強的獵手來!你和你的逍遙道,遲早會被碾碎!”
危機解除,歸墟重新恢複寧靜。
青宸碎眼從空中飄落,被小鯤穩穩接住,碎塊上的右眼虛影又閃了閃,像是在讚許;蟲洞漩渦還在緩緩轉動,紫藍光裡的氣泡宇宙清晰可見,顯然是通往“多元宇宙海”的入口;斷成截的維度鎖鏈散在星塵裡,有的被息風融成銀珠,有的被小鯤當成玩具銜在嘴裡,再也沒有之前的威脅。
扶搖子從星塵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才巨瓠破碎的衝擊波讓他受了點輕傷,左臂擦破了皮,卻一點不疼——他望著蟲洞漩渦,又看了看小鯤嘴裡的碎眼,輕聲說:“青宸哥哥,你說的九萬裡外的江湖,我們終於看到入口了。”
小鯤對著蟲洞輕鳴,金紅鱗翅扇動,像是在邀請扶搖子一起進去看看。扶搖子的風瞳裡映著漩渦的紫藍光,左胸的七德金紋與碎眼共鳴,他知道,這蟲洞不僅是破鏈後的結果,更是“逍遙道”走向多元宇宙海的第一步——秩序神殿的威脅還在,維度鎖鏈還有很多,可隻要有巨瓠的“無用之用”,有碎眼的照妄之力,有萬界夥伴的相助,再遠的江湖,再難的局,他們都能闖過去。
機械僧的蓮台光盾、刀鋒女王的蝶翼、暗佃族長的精神體也趕來了。他們望著蟲洞漩渦,眼裡滿是震撼,老僧侶合十道:“扶搖子尊,此乃多元宇宙之入口啊!青宸尊當年想走的路,您終於走到了!”
扶搖子點頭,望著蟲洞深處的氣泡宇宙,輕聲說:“路才剛開始。鏈刑者說神殿會派更強的獵手,我們得做好準備——但不管他們來多少,我們都能用‘瓠落浮江湖’的法子,破他們的秩序,護我們的逍遙。”
小鯤銜著青宸碎眼,飛到蟲洞邊緣,碎眼的淡金光與漩渦的紫藍光交織,像是在感應九萬裡外的江湖。歸墟的息風順著漩渦流動,帶來了多元宇宙海的氣息——有其他文明的靈植香,有陌生的星風聲,還有“秩序鎖鏈”殘留的冰冷感,既危險,又充滿了探索的希望。
一場關於維度獵手、瓠落破鏈、蟲洞啟途的篇章,在青金強光與紫藍漩渦的交織中,畫上了燃爽又充滿懸念的**。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破鏈”的終點,是“闖多元宇宙海”的起點——秩序神殿的更強獵手還在等著,維度鎖鏈還纏繞著無數氣泡宇宙,青宸碎眼照到的“鎖鏈交織之網”,還需要他們去一根根斬斷。
扶搖子的風瞳重新閉合,左胸的七德金紋緩緩收斂。他知道,接下來的江湖,會比歸墟更廣闊,也更危險,但他不會怕——因為他有小鯤的陪伴,有萬界夥伴的相助,有青宸的道種與碎眼,更有“瓠落浮江湖”的逍遙信念。
蟲洞漩渦的紫藍光還在閃爍,像是在呼喚他們踏上新的征程。而扶搖子和小鯤的身影,在歸墟的暖光中,漸漸朝著漩渦靠近——九萬裡外的江湖,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