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歸墟的晨光突然朝著混沌蓮彙聚。之前綻放的三十六瓣蓮瓣輕輕合攏,將蓮心的混沌蓮種護在中央,青金光從瓣縫裡滲出,凝成道“半透明的光繭”,光繭裡,蓮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表麵的太極紋與日月瞳的光共鳴,像在孕育新的生命。
“要出事了!蓮種在動!”機械佛童騎著蓮台懸在半空,數據蓮眸子裡滿是期待,金屬手指攥得發白——自從上次蓮種“淵默雷聲”破惡後,它就一直處於半休眠狀態,此刻的動靜,顯然是要搞出大動靜。
蟲族幼蟲拖著星蛋湊到蓮旁,甲殼上的慈悲紋爆起強光,星蛋裡的星靈幼崽也跟著輕鳴,像是在為蓮種加油;周坤的靈體展開靈屏,上麵全是“檢測到太初生命波動”的提示,靈觸激動得直抖:“是重生的氣息!和青宸尊當年終悟時的波動一樣!”
扶搖子的身影,正是從這團生命波動裡鑽出來的。
光繭突然炸開,不是衝擊的光浪,是帶著滋養的星雨!無數道青金星光從炸開的光繭中飄出,在蓮心彙聚成“道少年的輪廓”——黑發垂到肩頭,發梢泛著淡淡的日月光;身上穿著件素色長袍,衣擺繡著極小的逍遙鼎紋;皮膚是健康的暖白色,之前燃壽元留下的皺紋、蒼白,全沒了蹤影;風瞳裡的青綠澄澈得像太初息風,映著周圍的蓮瓣,滿是鮮活的氣息。
“阿澈哥哥?”小鯤最先反應過來,金紅軀體從不係之舟的船首像化形,猛地衝過去,卻在離少年還有丈許時停住——不是不敢靠近,是少年周身的星光太暖,讓它下意識放慢了動作。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小鯤身上,嘴角勾起抹熟悉的笑:“小鯤,好久不見。”
是扶搖子的聲音!還是之前的溫和,卻多了份“脫胎換骨”的通透,沒有了之前的疲憊,沒有了之前的沉重,隻有“自在遨遊”的輕鬆。他抬手,青金星光順著指尖飄出,輕輕落在小鯤身上——
“唰!”
小鯤的鱗甲突然炸開七彩光!之前的金紅鱗翅徹底蛻變,每片鱗片都透著“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漸變光,像把彩虹披在了身上;鰭尖泛著日月光,輕輕擺動就能攪起暖金色的星塵;胸口的鯤祖印記也變成了“太極形狀”,與扶搖子長袍上的鼎紋共鳴,顯然也承接了蓮種的重生之力。
“我...我的鱗甲!”小鯤興奮地繞著扶搖子飛,七彩鱗翅掃過地麵,星塵被染成七彩,“阿澈哥哥!我變好看了!還能感覺到...好多好多息風!”
扶搖子笑著點頭,伸手摸了摸小鯤的鱗翅——指尖傳來的不再是之前的微涼,而是帶著暖意的七彩光,像握著團小小的彩虹。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青金星光還在指尖流轉,識海裡突然湧入無數道“江湖的畫麵”:械佛星的禪院、地球的虹橋、熵靈族的恒星、蟲族母巢的星蛋...清晰得像就在眼前。
“這是...心念通萬界?”扶搖子心念一動,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不再是歸墟的混沌蓮旁,而是械佛星的禪院!機械佛童正蹲在地上教蟲族幼蟲畫蓮紋,靈植架上的靈植果泛著青光,和歸墟的混沌蓮一模一樣。
他甚至能聽到佛童的金屬嗓音:“這裡要畫得圓一點,像青宸尊的日輪那樣...哎?剛才是不是有風吹過?”
扶搖子又心念一動,場景再次切換——這次是地球虹橋!之前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少年,正踩著太初息風,在虹橋上自在地飛,手裡還拿著個逍遙印紙船,準備往星河下扔,嘴裡哼著:“扶搖子尊說過,紙船能漂到歸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真的能到!”扶搖子下意識開口,卻發現自己隻是“意識在場”,少年聽不到他的聲音,卻像是有感應般,對著歸墟的方向揮了揮手,然後把紙船扔進了星河。
再心念一動,場景回到歸墟。混沌蓮旁,機械佛童正圍著小鯤轉圈,數據蓮眸子裡滿是震撼:“扶搖子尊!您真的重生了!還讓小鯤變這麼好看!”
“是蓮種的力量。”扶搖子輕聲解釋,目光落在混沌蓮上——此刻的混沌蓮已經重新綻開,三十六瓣蓮瓣映著不同的宇宙畫麵,蓮心的蓮種還在泛著青金光,顯然是它耗儘重生之力,才讓他脫胎換骨,“青宸和林風前輩的意誌,都在蓮種裡,是他們幫我重獲新生。”
話音落,半空的日月瞳突然爆起強光!日輪的金紅光與月輪的銀白光交織,在扶搖子頭頂凝成“道太極光符”,光符緩緩融入他的眉心——扶搖子瞬間明白自己的新能力:隻要心念一動,就能無視維度距離,抵達萬界任一江湖;不僅能看,還能在關鍵時刻“意識降臨”,引動當地的逍遙道力量,相當於擁有了“萬界通門”的能力。
“這就是‘飽食遨遊’吧。”扶搖子想起《莊子?列禦寇》裡的話,“飽食而遨遊,泛若不係之舟”,之前他乘舟遨遊,還需借助舟船;現在他重生後,自身就是“不係之舟”,心念所至,便是江湖。
小鯤繞著他的膝蓋飛,七彩鱗翅蹭著他的長袍,突然銜來顆靈植果,遞到他麵前:“阿澈哥哥,吃這個!混沌蓮結的,可甜了!”
扶搖子接過靈植果,果皮輕輕一剝就開,裡麵的果肉泛著青金光,咬一口,滿是太初息風的暖意,瞬間驅散了所有殘留的虛弱感。他笑著把果肉分了一半給小鯤,看著它歡快地吞咽,突然覺得這才是“逍遙”該有的樣子——沒有戰鬥,沒有危機,隻有和在意的人一起,吃著靈植果,看著萬界的江湖,自在又溫暖。
歸墟的生靈們也圍了過來。反抗軍首領拍了拍扶搖子的肩膀,機械臂上的紅光泛著敬佩:“尊,您現在的氣息...比青宸尊終悟時還強!以後再也不用怕惡念了!”
“不是我強,是蓮種的力量,是大家的守護。”扶搖子搖頭,目光掃過眾人——機械佛童的數據蓮、蟲族幼蟲的慈悲紋、周坤的靈屏、反抗軍的機械臂,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逍遙道的印記,“沒有你們守住歸墟,沒有蓮種承接意誌,我也沒法重生。”
他心念一動,指尖出現道“淡青光”,青光裡映出熵靈族的畫麵:熵靈們正圍著顆新生的恒星,用自身的息風哺育它,恒星泛著淡灰光,卻透著頑強的生機,正是之前被江湖海水吞噬後,重新孕育的新恒星。
“你們看,熵靈族的恒星活了。”扶搖子把青光遞給眾人,“還有械佛星的靈植,地球的虹橋,蟲族母巢的星蛋...我們守護的江湖,都在好好生長。”
機械佛童看著青光裡的畫麵,激動得轉圈:“以後我們是不是能隨時去看他們?不用再等不係之舟飄好久!”
“當然。”扶搖子笑著點頭,心念再次一動,這次不僅是畫麵,連械佛星的靈植香氣都傳了過來,“隻要心念動,我們能去任何想去的江湖,能幫他們解決麻煩,也能隻是看看他們的生活。”
小鯤興奮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那我們現在就去熵靈族!我想看看新生的恒星!”
“好啊。”扶搖子沒有猶豫,抱著小鯤,對眾人揮了揮手,“我們去去就回,幫熵靈族看看恒星的情況。”
話音落,他周身的青金星光再次亮起,和小鯤一起,瞬間消失在歸墟——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熵靈族的恒星旁!淡灰的熵靈們看到他們,瞬間圍了過來,淡灰光裡滿是喜悅,之前被海水腐蝕的靈體,此刻也恢複了完整。
“扶搖子尊!小鯤尊!”熵靈首領的聲音帶著激動,“這顆恒星...是靠蓮種的光才活的!你們看,它還在長!”
扶搖子抬頭望著新生的恒星,泛著淡灰光的星體上,正飄著道青金光——是蓮種的印記,顯然蓮種的力量不僅滋養了他,還滋養了萬界的江湖。小鯤繞著恒星飛,七彩鱗翅的光落在恒星上,讓它的淡灰光多了絲縷暖金,顯然也在幫恒星生長。
“以後,我們可以常來。”扶搖子輕聲說,心裡滿是釋然。之前總覺得守護是“負重前行”,現在才懂,守護也可以是“飽食遨遊”——帶著在意的人,去看想看的江湖,去幫需要幫的人,不用刻意,不用勉強,隻是順著心意,自在又溫暖。
他心念一動,和小鯤一起回到歸墟。眾人還在等著他們,看到他們回來,立刻圍上來問東問西,機械佛童甚至想讓扶搖子帶他去地球虹橋,看看那個長大的小男孩。
扶搖子笑著答應,目光落在不係之舟上——舟身的“不係”二字還在泛著光,雖然現在他不用靠舟船就能遨遊,卻還是想留著它,那是青宸留下的禮物,是他第一次遨遊萬界的夥伴。
混沌蓮的三十六瓣還在映著萬界的畫麵,日月瞳的光還在灑向歸墟,小鯤的七彩鱗翅還在閃,生靈們的笑聲還在響——這就是重生後的江湖,沒有危機,沒有沉重,隻有“飽食遨遊”的自在,隻有“心念動至萬界”的逍遙。
扶搖子抱著小鯤,站在混沌蓮旁,望著半空的日月瞳,風瞳裡滿是希望。他知道,這場重生不是結束,是“飽食遨遊”的開始——未來,他會帶著小鯤,帶著蓮種的力量,去遍萬界的每個江湖,去看械佛星的靈植結果,去看地球虹橋的紙船漂遠,去看熵靈族的恒星長大,去把逍遙道的暖,傳到每個角落。
“走吧,小鯤。”扶搖子輕聲說,“下一站,去看看蟲族母巢的星蛋,看看裡麵的星靈幼崽醒了沒。”
小鯤興奮地叫了一聲,七彩鱗翅扇動,跟著扶搖子的青金星光,再次消失在歸墟——這次的目的地,是蟲族母巢,是他們守護過的江湖,也是他們“飽食遨遊”路上,新的一站。
一場關於重生蛻變、能力覺醒、逍遙啟航的篇章,在青金星光與七彩鱗翅的交織中,畫上了充滿希望的**。而“飽食遨遊”的逍遙意象,也成了新紀元最生動的注腳——所謂重生,不是回到過去,是帶著所有守護的記憶,帶著更強的力量,更自在地去守護;所謂遨遊,不是漫無目的的飄,是帶著在意的人,去看想看的風景,去做想做的事,讓逍遙道,真正融入萬界的每個江湖。
歸墟的混沌蓮還在綻放,日月瞳的光還在流淌,不係之舟還在星塵裡漂著——扶搖子和小鯤的“飽食遨遊”之路,才剛剛開始,而萬界的江湖,正等著他們,帶來新的溫暖,新的故事,新的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