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30。
顏銘已經來到西樓的1樓,然後將自己切換到博士鬼的狀態,開始反複提問。
“接下來我會讓鬼眼出現在張醫生辦公室,他或許能夠大量喚醒病人鬼,但需要輸入密碼才能執行該操作,告訴我密碼是什麼?隻需要說密碼,不要聯想,不要延伸話題,不要編造,清楚明白地回答我密碼即可。”
王博士沉默許久,在顏銘多次提問和專項引導中終於開口,但隻說了六個數字:“324300。”
顏銘鬆一口氣,記下密碼便轉回窺隙鬼狀態。
在與博士鬼的相處過程中,他發現隻要像剛剛那樣把其他條件都限製死,就能夠從腦海的背景音裡聽見特定問題的特定答案。
因為博士鬼的唯一特性就是“多一點”,在問題被引導到固定思路後他隻能按要求回答。
而這個答案甚至可以是隱藏極深的秘密,是顏銘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不過相對應的,這種問題會讓王博士產生長時間的沉默,可能算是一種代償機製。
做完這件事後顏銘又站在西樓1樓的桌子上,利用鬼眼的極限施法距離來判斷張醫生的準確方位。
鬼眼可以隱約感知到人類目標,整個四樓有不少病人,但都處於沉睡中,蘇醒狀態的醫生就隻有張醫生一人。
在探出大致位置後,顏銘對應著腦海中的房間結構圖,判斷出來張醫生大約在4樓412室或左右,誤差不會超過一個房間。
有了精確標,乞兒鬼一擊鎖定的概率就會大大提升。
顏銘準備就緒,而東樓的乞兒鬼像是觸發了預定程序一般,身形快速虛化,然後在樓層間不斷穿梭。
它本就有穿牆遁地的能力,索敵任務對它來說並不算難,很快便找到了張醫生的辦公室。
同一時刻,張醫生坐在辦公桌上,麵前是兩台運行中的電腦。
其中一台電腦用於監視,上麵有各個病房內的場景畫麵。
而張醫生的關注重點還是在另一台電腦上,屏幕裡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數據。
出於習慣,他會在麵前的稿紙上進行簡單計算,然後將多個數據彙總再輸入電腦,由電腦進行更繁瑣的運算工作。
當數據輸入電腦後,張醫生的工作告一段落,於是轉頭看向另一台電腦上的監控畫麵。
他的目光落在1號手術室中,此時的手術室內約莫七八個人,其中四名主刀醫生穿著藍色手術衣站在床邊,一絲不苟地執行手術任務。
同步進行的手術有兩床,從天花板上的監控直觀來看,這是一場有關開顱和移植的重大手術,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生怕出現一絲紕漏。
換腦。
不,準確來說並非是換腦,而是將一顆新鮮大腦轉移到另一個顱骨內。
仔細看去便能發現,移植的顱骨內已經有十多顆大腦,分彆都有左右腦。
雖然每顆大腦都比正常形態要小,但如此多的數量在顱骨內產生驚人的擠壓。
從顱頂的位置看下來,裡麵的大腦組合起來如同一朵花,每顆大腦都像是其中的花瓣。
大腦依舊在顱骨中微微跳動,腦髓體中不停分泌著淡紅色的血液,淋浴在花腦之上,看起來妖豔又詭異。
張醫生觀看一會兒,見手術室內無其他異常,於是便重新看向自己的電腦,上麵已經給出了初步的計算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口袋似乎被人動了一下,於是飛快地伸手探入口袋。
可依舊已經晚了,張醫生隻摸到一隻陰涼的小手,他瞬間反應過來。
是乞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