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市級高中裡,我們隻有短短四十分鐘的時間完成計劃,並且不能讓其他任何一個班級的同學發現端倪。
同學們將九張課桌彙聚在班級中央,形成一張平台,而那顏銘的身體就被放置在平台上。
四周的同學低著頭,燈光從頭頂打下來,顯得人影綽綽。
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又或者他們本就沒有什麼相貌。
每個人都在忙碌這自己的事情,有條不紊。
兩個同學一前一後地在門口放哨,三個同學在清理第一現場。
與此同時更多人圍靠在顏銘的周圍,聆聽著來自潘老師的教誨。
顏銘啞然失語,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荒誕,甚至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大腦。
“他”依舊躺在課桌上,有人將蓋在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整整理好,露出那張蒼白安詳的臉。
仿佛這裡不是教室,而是教堂。
普普通通的高中班級竟在這個時候擁有了莫名的神性光輝,仿佛一切都是神明的指引。
格外怪誕。
顏銘直愣愣地站在課桌邊上,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受到了海量冗雜信息的衝擊,這使得他一時間無法做出有效的思考和抉擇。
他本以為剛剛經曆的“交人頭作業”就是詭異幻境,那麼破妄後的老師和同學理應就是對應的“真實”。
結果這些可觸碰的“真實”依舊讓他無法理解,就像是被丟進了一個無比奇怪的夢境中。
這一切的發生好像蘊含著現實邏輯,但又無比怪異。
“啪!”
潘老師揮舞著教鞭,如同在用神聖的戒尺指揮罪惡的走向,他嚴肅地說道:
“接下來我會詳細地說明今天晚上真實發生的事情,請記住,無論是誰問起你們,你們都需要用這套說辭來應付對方。”
潘老師在台上侃侃而談,用一段密不透風的說辭來編織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首先要確認,顏銘同學並非是在第一節晚自修上課時死亡的,他按時參加了我們的晚自習,但並沒有交作業,所以和身為值班老師的我發生了口角衝突。”
“下課後,他頗為惱火地獨自離開了班級,你們中有人看見他走到學校天台上的觀星處,在那裡玩手機。”
“由於天台上的風比較大,所以他意外手滑使得手機跌落,並且本能地去撈,結果摔下樓。”
“現在來確認一下名單,想要目擊顏銘離開班級的同學請舉手。”
“好,你,你,就你們兩個了。”
他繼續詢問:“想要目擊顏銘前往天台的同學請舉手。”
“OK,這樣就確定了幾個目擊證人的人選。你們要注意一下,其他人可以說得含糊其辭一些,因為警察來錄口供的時候肯定已經過了兩天,你們的記憶不可能準確無誤。”
“當然,目擊證人可以說得稍微肯定一些,並且互相指認,做出合適可信的偽證。”
潘老師將一切都準備得井井有條,仿佛為這一刻已經預演過了無數遍。
他接著安排任務:“對,接下來就是重中之重,我們需要三組人手,分彆處理學校的監控錄像、顏銘同學的出勤記錄和屍體的搬運、轉移工作。”
潘老師同樣點了大約十五個同學作為幫手,並且親自擔任屍體轉運工作組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