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管其它的,那些肮臟東西如何處理?”
朱儁一想起那堆積如山的排泄物就覺得胃部翻騰,幾欲作嘔。
陳暮說道:“無妨,讓士兵們用土掩埋即可。”
“好,我這就吩咐。”
朱儁連忙去下令。
看他離去的背影,陳暮心裡卻是在思索。
現在已經拖了七八天,到了六月初,算算日子,大風應該也就這幾日到來。
夏天草木濕氣重,夜晚的時候甚至還有露珠,沒有風幫助的話,這大火還真不容易燒起來。
現在也隻能希望史書上是對的,這場風應該會如期而至。
當然。
就算史書出現了偏差,作為一個聰明人,陳暮又怎麼可能不會做兩手準備?
事實上彆說兩手,三四手都有,有智謀的人要學狐狸,不僅要有伶牙俐齒,還要有一顆狡猾而又聰明的腦袋。
其中一條還是黃巾軍剛剛給了啟發。
那就是守城之策。
金汁這種守城利器,可是要到宋朝以後才會出現。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玩意兒實在考驗人的下限,在城牆上熬煮,絕對香飄十裡。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儘量彆用。
遠處黃巾營寨法壇之上,有太平道高人揮劍做法,營門口黃巾士兵歡呼鼓噪。
長社城的法壇空無一人,無人敢上去應戰。
官軍鴉雀無聲,士氣低迷。
陳暮遠望著黃巾那邊法壇上的身影,卻是冷冷一笑。
小老弟,我在等風,你在等死。
在朱儁的命令下,官軍們一個個強忍著臭味,一擔擔的土運出城,不斷倒在土堆上,最後再鋪上大量石灰。
石灰這種東西並不是近代產物,早在四千年齊家文化遺址中就發現了石灰遺跡,春秋時期的《周禮》中也記載了石灰,這東西此時大多用於修建房屋,在漢朝用途就已經非常廣泛,其中也有軍事用途。
在守城用的白露屋、塔樓、女牆當中,藏有大量生石灰,一旦敵人通過雲梯爬上城牆,擂木和石灰會如雨一樣丟下去,因此石灰作為軍用物資,在長社城裡也大量儲備。
泥土和石灰覆蓋下去,臭味總算是遮掩住。
但南門的官軍受到這臭味襲擊,一個個精神萎靡不振,城牆上到處都是嘔吐物。朱儁無奈之下,隻能讓隊伍調防,派其它門的士兵過來清理嘔吐物和駐守城池。
黃巾軍那邊,見官軍受到這麼大物理打擊,個個士氣大震,在城門外不斷挑釁,高聲起哄,鄙夷官軍弱不禁風。
鬨哄哄了一天,總算是到了日落。
那夕陽黃橙橙的。
庭院之中。
陳暮與張飛在下棋。
是象棋。
象棋據說是舜發明的,早在戰國時期就有記載。
不過當時的象棋跟後來的象棋並不是一個概念,畢竟戰國時代哪來的楚河漢界。
但現在有了。
陳暮重新發明了新的象棋,與張飛一起娛樂。
可惜張飛是個臭棋簍子,陳暮彆說放水,都快放了一個太平洋了,還是沒有輸過一次。
“不下了,沒意思。”
張飛這急躁性子哪受得了慢吞吞的棋局,連連擺手說不來了。
陳暮笑著說道:“三哥,閒著無事,再來幾把。”
張飛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來了不來了,你三哥是個粗人,哪會下這種東西,你要玩,就找彆人玩去。”
陳暮含笑不語,開始收拾棋盤。
張飛抓耳撓腮,隻覺得索然無味,忍不住問道:“四弟,你說這風到底什麼時候來?想打個仗都難,這些日子實在憋死俺了。”
陳暮抬頭看了眼天色,黃燦燦的夕陽已經落下,天空雲彩如魚鱗般整齊劃一,東邊升起一輪帶著蒙蒙霧色的銀月,月邊似有一圈光環籠罩,熠熠生輝,灑下皎潔的銀霞。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兩日。”
陳暮裝作掐指測算,眼眸中閃爍出絲絲笑意:“如果預料沒錯的話,三哥你很快就有大仗要打。”
“真的?”
張飛興奮難耐,抄起一旁的丈八點鋼矛,當時就在庭院中揮舞操練起來。
陳暮站在一旁回廊下觀看,就看到張飛的武藝精湛,長矛耍得虎虎生風,雙手回旋若孫悟空耍棍,竟像三擋電風扇旋轉,前方地上飛沙走石,勁風呼嘯。
人與人之間體質果然不能一概而論,網友誠不欺我。就好像泰森打十個陳暮,陳暮的攻擊給人家刮痧撓癢癢,人家一拳過來,陳暮就得當場躺在地上,讓泰森跪著求他不要死。
幸好自己有三位老兄當保鏢,小人謀身,君子謀國,大丈夫謀天下。
可不謀身,如何謀國謀天下?
在這亂世,寧做賈詡,也不能當荀彧陳宮沮授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