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在下界安分隱藏了兩日,經過這兩日的觀察,他發現這結界大的裂口雖然已經愈合,但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魔能夠從細小縫隙進出兩界。
如此一來顧城淵心裡就有了底,否則他還真的不能確定自己孤身一人是否真的能夠破開那道結界。
夜半時分魔兵困倦容易鬆懈,再加上整整兩日沒有看見顧城淵的影子,他們都開始有所懈怠,顧城淵時刻盤算著時日,他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
之前損耗的魔氣恢複了九成,於是在第三天夜裡,顧城淵決定在此時動手。
這一次注定不能藏著掖著,於是顧城淵直接亮起血濺,衝著那群魔兵的帷帳就是橫劈一道劍氣。
原本睡夢中的魔兵頭目嚇得慘叫一聲,連滾帶爬跑出來,抬頭一瞧就瞧見了顧城淵。
他疑惑一瞬,而後手伸進衣兜裡去掏什麼東西,顧城淵見狀道:“不必找畫像了,我就是顧城淵。”
魔兵頭目一愣,怒道:“一個小娃娃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殺了他!”
魔兵聞言蜂擁而上,顧城淵提劍直接迎了上去,一劍一個,殺的十分痛快。
這次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一些,等他殺完這些魔,也就兩炷香的時間。
撣了撣劍刃上的汙血,他緩步走到結界前,仔細打量之後精心挑選了一個裂紋最多的地方,而後聚氣於掌,朝著裂隙狠狠砸了上去。
一連砸了幾十下,那裂紋才漸漸擴散開來,顧城淵見狀最後卯足了力氣狠狠一砸,隻聽哢嚓一聲,裂紋徹底碎裂,破開了一個窟窿。
顧城淵鬆了口氣,也來不及管拳頭上的傷口,連忙從窟窿裡鑽了出去。
……
碧溪月覆滅,這一消息隻用了幾個時辰便傳到了蒼幽山,眾人震驚之餘,沈墨時已經帶著人往碧溪月趕去。
池鈺涵得知這一消息傷心欲絕,她原本想回一趟碧溪月,可奈何身子還未完全恢複,蘇晏州便安撫她,讓她等沈墨時的消息。
這則消息來的如此突然又沉重,一時間天下人眾說紛紜,有人說是魔獸暴亂,是與上一次夜襲蒼幽山的性質相同,也有人猜測是遭遇仇家痛下殺手,甚至還有人猜到了顧城淵頭上,也不知是誰先傳起來的。
這幾日的邪祟依舊暴躁,委派不減反增,沈峰主離峰,秦峰主也在外處理委派,蘇晏州又忙著照顧悲痛欲絕的池鈺涵,蒼幽山的擔子自然就落到了傅池儒和幾個小輩的身上。
沈澤楠接委派忙的抽不開身,以至於連平時研究花花草草的秦皖熙都偶爾不在蒼幽山,這般情景,蕭程肆隻覺得更自在了些,目前看來蒼幽山還沒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虞霜溟的計劃把時間壓的非常緊,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才休息了一日,第二天夜裡,蕭程肆就已經換上了黑衣和銀麵,隱匿氣息朝潼川趕去。
是夜,蘇晏州才把池鈺涵安撫地睡了下去,垂著肩膀走出房門剛準備坐下喝一杯熱茶,沈墨時的傳音就急急忙忙地殺了過來。
“蘇晏州。”
“誒,怎麼了沈峰主?”
沈墨時的語氣很冷,蘇晏州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到他一定是皺著眉頭跟自己對話。
沈墨時:“我先前到了碧溪月,發現還有一個活口。”
蘇晏州斟了一杯茶:“誰活下來了?”
“池妗的兒子,賀辭銜。”
“真的嗎?老天保佑,我侄子能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蘇晏州道,“我待會就把這個消息告訴鈺涵。”
“重點不是這個。”沈墨時卻道,“重點是賀辭銜聲稱知道滅了碧溪月的凶手是誰。”
蘇晏州口渴的厲害,一邊喝茶一邊沉聲道:“是誰?”
“蕭程肆。”
“噗——”
蘇晏州一口茶全都噴了出去,他也顧不上擦嘴了,震驚道:“蕭程肆?你確定?”
“賀辭銜一個孩子,沒必要撒謊騙人,問他什麼都不說,隻知道重複滅了碧溪月的人是蕭程肆,還有就是要去蒼幽山找你和池鈺涵,估計是池妗臨死前囑托他的話。”
蘇晏州感到心口悶著一口氣,疑惑道:“不可能啊,白宗主的結界我一直細心留意著,他下山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沈墨時道:“這一天天都是些什麼事……你現在去江陵峰看看,套點話出來。”
蘇晏州:“我去?”
開什麼玩笑,他就會點醫術和結界的術法,若真是蕭程肆滅了碧溪月,他去不是送死嗎?
沈墨時道:“怕什麼,他不敢在蒼幽山動手,你就說現在委派太多我們分身乏術,叫他也接點委派。”
蘇晏州咽了一口唾沫,歎了一口氣後站起身:“行吧,我去看看,你早日帶我侄子回來。”
沈墨時應了一聲,之後就沒了聲響。
蘇晏州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而後朝著江陵峰的方向走去。
他這一路上都在想,到時候見到蕭程肆應該怎麼樣才能自然的套話,直接問平日裡有沒有出過蒼幽山?這樣好像目的性有點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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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問你怎麼看碧溪月被滅門了這個消息?
……還是算了,目的性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