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皆是一驚。
何城主一把抓住那小家仆道:“快帶我們去!”
小家仆點了點頭,哆哆嗦嗦地轉身帶路,白佑抬腳跟上,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一路狂奔,家仆將他們帶到他所說的荒田裡,指著不遠處的大坑道:“就,就是這裡……”
何城主喘著粗氣:“累死我了,好小子,這麼能跑……”
白佑並沒有搭話,而是與小家仆道:“那坑底,是什麼人?”
小家仆搖了搖頭,神情恍惚:“我不知道……”
何城主這時終於喘順了氣,直起腰杆看了看四周:“咦,其他人呢?”
白佑皺了皺眉頭,不再多言,越過他們直直走向那大坑,越往裡麵走,越能聞到那股屍臭。
走近了,忍著惡臭向坑底看去,待看清那藍紋白衣後他瞳孔一縮,然後驀地轉身指尖竄出一道靈流:“玉龍!”
一束靈流劃破淩空,直擊何城主——身後的家仆!
白佑翻身將何城主一帶,落在幾丈開外的荒田裡,靈流擊倒那家仆後便落回他的手裡,仔細一看是一把龍紋折扇。
何城主驚魂未定,差點腿一軟又跌坐下去,被白佑一把抓住後愣道:“……這是怎麼了?”
遠處倒下的家仆正以一個無比怪異的姿勢緩緩起身,白佑緊緊盯著他,擋在何城主身前,折扇一橫:“這人已經死了。”
“死了?!”
白佑:“那坑底裡的屍首正是您派出去的家丁,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會有活口回來報信的。”
何城主吸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白佑除了麵色有些冷以外,其餘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嗓音依舊是溫潤的:“她們的目的應該是我,您走就是。”
“為什麼?”
“這次王夫人的死就是一個幌子,”白佑道,“我壞了她們的好事,她們自然是要除掉我。至於何城主,她們不會這般大費周章地殺一個凡人。”
“那,我走了,白道長你怎麼辦?”
“……您在這和不在這有什麼區彆麼?”
何城主一噎。
白佑結了一個法印,落在何城主的眉心,道:“放心走,就算她們想傷您也傷不到。”
何城主點頭應下,咬牙轉身走了。
白佑轉身望了一眼那個雙眼翻白的家仆,皺眉道:“這種低階走屍傷不到我的,閣下還是現身罷。”
很靜,周圍靜的出奇,仿佛與外界的一切都隔了開來,能聽見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若不是餘暉太豔,白佑真的不能分清這裡是不是郊外。
忽然間,四周開始彌漫起濃鬱的妖霧,隨之而來的是一串銀鈴聲。
這銀鈴聲與尋常的銀鈴聲不太一樣,並不是清脆響亮的,反而是粗啞低沉的;那種聲音……就像是拿個小木錘來敲你的頭蓋骨一樣,聽起來不太舒服。
而且白佑驚訝地發現,隨著銀鈴一下又一下的響著,他體內的靈流似乎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流走!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銀鈴一定有古怪,若不想靈力流失隻有自封靈脈,可這樣一來無異於自斷退路。
隨著靈力流失的越來越多,白佑也來不及多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淺眸一狠,倏爾抬指自封了靈脈。
“……閣下這般,實在沒有意思。”
銀鈴驟停。
“嘻嘻嘻……”
一陣嬌笑聲從四麵傳來,空靈又詭異。
白佑試圖通過聲音去判斷她的位置,但失敗了。這笑聲從各個方向傳來,根本沒法判斷。
“好俊的小郎君,好好當你的小道士多好,偏偏來壞人家的好事。”
紫紅的妖霧中隱隱閃過一道窈窕的身影,霧濃的化不開,白佑越發將手中的折扇捏緊。
“如此費心地引我過來,不露麵也太沒意思了。”
“少費這些口舌啦,人家不會中小郎君的激將法。”
而就在此時,妖霧中猛地寒光一閃,直衝白佑的麵門而去!
淺眸一凝,他手中的折扇一橫,與那寒光正麵對擊!“鐺”的一震,虎口傳來一陣陣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