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佑慢慢睜開眼,昨夜喝的太多,現在頭還有些疼。眼睛乾澀,他撐著腦袋緩緩坐起身。
映入眼簾的是潔白床帳和被褥,軟被滑下去,白佑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袍已經被換下,隻著一件裡衣,衣領微敞,白佑疑惑轉頭,這潔白錦被另一側明顯還躺著一個人。
他愣愣地向上看去,一眼便瞧見半張臉藏在被褥下,睡的正香的顧城淵。
“……”
白佑隻覺得自己腦袋“轟”的一聲,不再具備思考能力。
所以,昨天夜裡他是與顧城淵一起睡的?!
怔愕間,身後的男人忽然動了動。
白佑猛的繃直身子,腦子裡一片空白。
“……哥哥醒了?”顧城淵起身,嗓音有些低啞,“時辰還早呢,要不要再睡一會?”
白佑深吸一口氣,穩著嗓音道:“……不用了,頭疼,也睡不著了。”
顧城淵靠近了些:“喝酒傷身,昨日夜裡哥哥喝的確實有點多,腦袋疼也在預料之中,以後可不要喝那麼多了。”
“……嗯。”
現在這個情景實在不適合再說什麼,白佑隻想趕緊離開這床榻!
他掃一眼榻上,自己的衣物並不在這,應該是被顧城淵放在床頭,白佑猶豫一會還沒下定決心問他,卻感覺身後顧城淵動了。
“若是睡不著,就先起來喝點米粥吧。”
身旁遞過來他的衣物,顧城淵放在他身邊就下了榻:“哥哥慢慢來,我先去看看米粥。”
“嗯。”
顧城淵走了。
白佑揉了一把臉就開始穿衣服。
雖說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宿,但是看顧城淵為什麼那麼自然,難道就他一個人覺得彆扭嗎?
不過想來也是,像顧城淵這樣的人物,能把他當朋友都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隻是把你當朋友啊,想那麼多乾什麼。
……但是朋友真的有這般親密麼?
想到這裡,白佑忍不住笑了。
什麼親密,隻是自己覺得罷了。
看著銅鏡裡的人,白佑默默歎一口氣,正準備轉身時,卻眼角瞥見脖子邊上有一抹紅痕。
“……”
這裡有蚊蟲嗎?白佑看著怪彆扭,撥了撥旁邊的黑發遮住那紅痕,這才轉身離去。
。
“哥哥頭還疼嗎?”顧城淵靠在玉桌前,麵前放著剛熬好的米粥,問道。
“不疼了。”白佑搖頭,繼續喝粥,想起脖子上的紅痕就隨口提道,“夏日裡蚊蟲多,倒是挺惹人心煩的。”
聞言,顧城淵微微歪了歪腦袋,看一眼他的脖子,揚眉沒有接話。
無所事事閒了一上午,想不到下午翎欒城就出了事。
城內有個賭場,名為金翎坊,當日下午申時,死了一位玩牌的商客,接到消息後,顧城淵又化為洛白川的模樣,帶著白佑朝金翎坊趕。
金翎坊坐落在城中心,客人繁榮繁雜,占地麵積很大,布局奢華複雜,但進入坊內白佑發現賭局上的人玩的正在興頭上,下注的下注,推牌的推牌,喧鬨聲大到可以將屋頂都掀起來。
根本看不出來,這裡不久前才死一位活生生的人。
白佑微微蹙眉。
顧城淵徑直走向坊前玉桌台邊,雙指彎曲,扣了扣桌麵:“坊主呢?”
小廝看他一眼,語氣不是很客氣:“坊主現在忙,沒空。”
顧城淵對他的態度似乎不是很意外,黑眼睛微微一眯,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賭客?”
小廝莫名其妙道:“閉坊的時間又沒到,為什麼不能有賭客?”
“一炷香之前才出了命案,理應是該立即閉坊,這是翎欒城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