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蕭性命堪憂,白佑體內的蠱蟲便開始隱隱躁動起來,體內傳來陣陣劇痛,疼的他額頭直冒冷汗。
可顧城淵手上力道未減,楚池蕭呼吸開始漸漸變慢,這時候的白佑再也忍受不住腹部的絞痛,喉頭一陣翻湧,猛地伏身嘔出一口鮮血,渾身不住顫抖。
聽到動靜的顧城淵這才一頓,像是如夢初醒般手上驀地一鬆,楚池蕭趁此機會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白佑也緩了一口氣。
“……”
現場一度靜默。
楚池蕭緩過勁來笑道:“……顧仙君這是?”
顧城淵眸中血色漸漸褪去,但依舊拎著他:“你給白佑下的雙生蠱?”
楚池蕭緩緩搖頭:“不是雙生,那樣多沒意思。”
“那是什麼?”
見顧城淵氣急,楚池蕭反而笑的更加燦爛,他蒼白的嘴唇咧開,字詞在染血的唇間浸濕,然後吐出:“衷情蠱。”
“怎麼樣,有意思吧?”
聞言,顧城淵手背青筋暴起,一雙眸子再次猩紅:“你找死——”
楚池蕭道:“那你殺了我呀?”
“……”
顧城淵怒視他,卻沒辦法將他怎麼樣,楚池蕭篤定他不敢把他怎麼樣,便毫不示弱地回視。
沉默片刻,顧城淵翻手召出縛妖繩,將楚池蕭捆的結實,隨後轉身奔向白佑。
白佑還沒有緩過來,渾身綿軟,被顧城淵扶起來時還有些神情恍惚,他一睜眼便看見了顧城淵胸襟處的傷口,擔憂道:“好多傷……”
他眼前模糊,鼻子卻格外靈敏,他聞到很濃的血腥味,走屍不會流血,所以這些都是顧城淵的血。
白佑費勁地抬手搭上顧城淵伸來的胳膊,順著向他胸口摸去,手中傳來的潮濕感讓他心中一沉。
他整件黑袍都潮了,這得受了多少傷。
原本迷離的眼眸裡此刻參雜著擔憂,顧城淵拿來被褥將他裹住:“無礙,小傷。”
白佑自然不信,但他現在並不想糾結這些,隻是忍著腹痛與顧城淵道:“池淵,若是隻有那個法子……你殺了他便是。”
顧城淵皺了皺眉,眼神複雜:“哥哥彆擔心,準還有彆的法子。”
白佑輕輕搖頭,笑了笑:“我隻想死後能有安身之地,不要淪為走屍為他人所用。”
“……”
那邊的楚池蕭仿佛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般,忽地開口:“考慮好了嗎,顧仙君?”
顧城淵看向他,眼神不善,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楚池蕭道:“反正除不掉顧仙君上邊那老人家也不會放過我,不如死之前做個好事,順便舒服舒服,上路也快活些。”
這些話無疑是故意說給兩人聽的,顧城淵怒火中燒,抬手召應縛妖繩,將楚池蕭的脖頸抓過來,寒道:“你若是再講這些汙言穢語,我立馬讓你人頭落地。”
楚池蕭依舊笑著:“那你殺了我呀?”
顧城淵頓時青筋暴起,恨不得立馬將麵前這人的脖子扭斷!
但這無疑會讓白佑送了性命。
蠱蟲已經生根,要拔除本來就已難於登天,更何況楚池蕭還掌控著白佑體內的蠱蟲,隻要他一發令,白佑便會當場喪命。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顧城淵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