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沒有多想,默認為是蘇琛怕讓他查案被發現,然後被責罰。
“還記得張渺說的,那些孩子不能一直看見那個離姐姐嗎?”白佑撫著衣袖,說道,“她不是活人。”
“這個我知道,我還沒蠢到這個都不知道。”蘇琛憤憤地說。
白佑朝他瞥了一下,無奈道:“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為什麼張渺可以一直看見。”
蘇琛道:“大凶命格。”
白佑點點頭,繼續說道:“大凶命格是邪物的大補之物,而故事中的那位離姐姐卻沒有傷害張渺,反而是處處護著她,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她是個好鬼。”蘇琛總結道。
“……”白佑不置可否,隻好自己說,“說明她與那些想殺張渺的邪物不同,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是敵對關係。”
蘇琛有些不解:“敵對?”
白佑道:“嗯,不過隻是猜測,也不要太當真。”
蘇琛哦了一聲:“這麼說來,方才所說的都是猜測罷了”
白佑搖搖頭,嗓音溫潤:“還記得我們為什麼要接這個宗卷嗎?”
蘇琛:“不要查那個秋家……”
還沒說完,蘇琛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對啊,亂葬崗,離姐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會不會有聯係?!”
白佑輕皺著眉頭:“蘇仙君相信直覺麼?”
“啊?”
“雖然不敢打包票,”白佑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們有很大的聯係。”
蘇琛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幾許,白佑忽然道:“秋家當時經營最多的商鋪是什麼?”
蘇琛:“問這個做什麼?”
白佑沒解釋,隻是問他:“你還記得麼?”
蘇琛道:“當然記得,兵刃啊。”
白佑又道:“雙刃劍,是秋家的招牌。”
蘇琛似乎懂了一點白佑的思路,但是意見卻不一樣:“可是用雙刃劍,也不一定就是秋家的人啊,萬一是同樣喜歡雙刃劍的人呢?”
白佑平靜道:“所以我才說是直覺嘛。”
蘇琛:“……”
“那怎麼辦,全是直覺。”
白佑倒了一杯茶水,一杯飲儘後又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既可以不與妣鬼蛛正麵硬碰硬,還可以引那天那隻鬼將出來,運氣好一點,甚至可以將那位離姐姐引出來。”
蘇琛好奇道:“什麼法子?”
白佑道:“張渺的大凶命格是邪物的大補之物,但若是成為喪物,會為極凶,最為大補,那時候,想要張渺的邪物都會來爭搶,若那位離姐姐還活著,定會前來的。”
蘇琛聞言連連搖頭,站起身批評道:“不行不行,豈能僅僅為了查案子,便輕易犧牲一條鮮活的生命?小白我真是看錯你了……”
白佑疑惑道:“我怎麼了?”
“你原來心腸這麼毒辣!”
白佑無奈道:“我何時說過要取張渺性命了?”
蘇琛:“你那句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白佑道:“取一兩滴張渺的精血,紮個紙人,稍施法術,不就成了嗎?”
蘇琛一聽,又坐了下去:“你早說啊……那你怎麼能夠確定,那妣鬼蛛不會前來?”
白佑緩緩道:“因為我這種把戲是騙不到魔物的。”
蘇琛這下放心了,拍拍手:“哎,白道長就是聰明,那就按白道長的意思來。”
白佑道:“到時候也要蘇仙君幫幫忙才行。”
“啊?”
第二日黃昏。
今日天氣依舊不錯,秋高氣爽。
不過日落時分的亂葬崗通常是詭異的。
漫天晚霞滿天紅暈映在冰冷的石碑,看上去既溫暖又詭譎。
今日石碑的最裡邊,多了一個黑木棺材,嶄新的棺材兩邊點著過橋燈,此時正緩緩燃燒著。
餘暉太豔,火焰的顏色顯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