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男人俊朗的麵孔，白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是久彆重逢，好像也不對，畢竟他們也就小半月沒見而已。
白佑邁開腿朝他走過去。
顧城淵拔出血濺，用靈力撣開上邊紫黑色的毒液，反手收好血刃，抬眼看向正朝他走來的白佑。
“池淵，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白佑繞開妣鬼蛛的屍首，嗓音輕快。
顧城淵雙手環在胸前，並沒有回答他，反而笑著反問道：“我還沒問哥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呃……”白佑頓時被問住了。
顧城淵笑著歎了口氣：“罷了，回去罰蘇池晏抄醫術吧。”
白佑眨了眨眼：“蘇池晏？”
顧城淵一頓：“他還沒與哥哥說麼？”
白佑搖搖頭。
顧城淵解釋道：“蘇琛隻是他假皮的名字，他真名叫蘇池晏，是蒼幽山中懷蒼峰峰主。”
白佑輕輕揚了揚眉，這跟他預想的差不多。
顧城淵看他的表情，興趣濃厚：“哥哥猜到了？”
白佑也不隱瞞，如實道：“八九不離十。”
“哥哥聰明。”顧城淵點點頭，看向那邪物的屍首，“這東西斬首可不行，弱點在蛛腹。”
“原來如此。”
沉默一會，顧城淵注意到白佑身上的服飾，意味深長地看著，揚眉不語。
白佑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頭一次產生害臊的這種心理。
“……這個說來也話長。”
顧城淵點點頭表示理解：“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邊走邊說吧。”
白佑應了一聲，抬腳跟上。
這一路上都暢通無阻，想必是顧城淵都已經清理乾淨了。
身上的服飾太過奇怪，白佑渾身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他先回沈祁俞那個屋子將自己衣物換回來才繼續與顧城淵走出去。
“池淵最近怎麼樣？”
離開妣鬼蛛的巢穴，白佑思考著挑起話題。
顧城淵與他並肩走著，聽到他開口，便回答：“還不錯，哥哥呢？”
白佑也道：“還不錯。”
顧城淵聞言笑了笑：“哥哥不是與蘇池晏查案嗎，查的怎麼樣？”
白佑啊了一聲：“……池淵來的時候可曾看到一位女子？”
顧城淵側過臉看他：“帶了個男人的那個？”
那個男人應該是沈祁俞。
白佑點點頭。
顧城淵嗯了一聲：“看到了，怎麼了嗎？”
白佑道：“她就是秋漓。”
顧城淵些許意外：“她就是秋漓？”
白佑看向他：“池淵見過她？”
“算是吧，那日妣鬼蛛異動我前來查看順便救了她，倒是陰差陽錯救了秋漓。”
白佑笑道：“池淵讓蘇仙君查的案子我們查的差不多了，今日到這裡來是為了救一個叫張渺的孩子，她中了妣鬼蛛的毒，需要白瑩絲。”
顧城淵垂眸淺笑：“嗯。”
月光下，男人被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不論是略顯淩冽的眉峰還是微勾的唇角，此刻看上去都溫柔神秘不少。
白佑睫羽翕動，若有所思。
縱使話本子裡的傳奇人物還有許多謎團，但白佑卻不願意往壞處去想。
扮豬吃老虎的顧城淵像是一條神秘又迷人的詭變毒蛇，讓人捉摸不透的同時又總誘惑著人去窺探。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潔，哪怕周圍是一些荒蕪的枯枝敗葉，可因為此刻有顧城淵在，白佑居然覺得這是一種獨特的景色
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哥哥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耳邊傳來一道低緩的嗓音，抬眼望去，印入眼簾的是顧城淵那張俊而不俗的臉龐，那雙黑眼睛裡總是承載著一池雲錦。
白佑看著他，莫名想到先前的妣鬼蛛。
他腦袋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荒謬至極的問題。
如果將先前的妣鬼蛛換成顧城淵，那麼他還會拒絕嗎？
“……”
見白佑遲遲不說話，顧城淵也停了腳步，足跟站定後微微俯身去看白佑的臉，好看的眉間泛起一絲擔憂：“怎麼了，可是被那魔物傷到了？”
突如其來地靠近，白佑猝不及防地抬眼與他對視。
“我沒有……”
距離太近，顧城淵呼出的氣息會偶爾拂過他的頰邊，白佑看著麵前那張臉，不禁輕輕屏住呼吸。
風過無聲，黑眼睛裡閃動著細碎的柔光；男人目光灼灼。
雲過無痕，淺眸裡跳躍著軟軟的光澤，少年淺眸映映明亮。
長睫簌簌，氣氛開始莫名的有些曖昧。
最先撐不住的是白佑，顧城淵的氣息若即若離，他沒撐多久就輕咳一聲撇開眼神。
“池淵來的及時，妣鬼蛛沒傷到我。”
顧城淵聞言鬆了一口氣，直起身子，挑眉不語。
“……”
說說笑笑一路，白佑帶著顧城淵去了張啟川的小院。
見張渺房裡的燈已經亮起，白佑和顧城淵就在院子裡等著，畢竟女孩子家的閨閣幾個大男人總進進出出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