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乾淨利落地直擊要害,少年一臉驚異地瞪大了眼,染血的唇瓣開開合合卻發不出聲音,下一刻竟從玉龍刺穿的心口開始一點點潰散開來。
白佑平靜地看著他化為粉塵消散在這風雪中。
果然也是幻境。
不過這邪物還是太淺顯,隻能根據接觸過的人來捏造衍生幻境,可它不知曉秦湘蘭的脾性,秦峰主不會將白佑那些過往當閒談說給任何一個人聽,這其中自然也包含顧城淵。
但這個幻境倒是很會投機取巧,第一層靈澗峰的假象它並沒有花心思去捏造,雖說是心魘,但卻很容易被人分辨出是虛假的幻境,可第二層的幻境就會真實不少,若是不細心一些怕是真的會被蒙騙過去。
畢竟比起過往心魘,虛假的希望往往更致命。
眼前的景象開始減淡,片刻後又成了樹林模樣,先前的濃霧也已經消散,奇怪的是,那股鬼氣也不見了蹤影。
月色透過枝葉縫隙落下,形成片片斑駁光影。白佑定了定心神,翻手收好玉龍,回想先前顧城淵被那邪物抽了一袖子,以及昏睡不醒的蕭程肆,他決定還是先回雲錦軒。
……
之前那邪物搞出來的動靜不小,惹的雲錦軒的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一時間紛紛出來觀望。
金潼自然也來了,他瞧著碎了一地的金盞和已經被砸的稀碎的門牆,臉都綠了。可瞧著顧城淵身上也掛了彩,他也隻能自個心裡默默打著算盤。
蕭程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麵上蒙著一層黑氣,一看就是邪氣入體。那股鬼氣強勁,顧城淵試圖用靈力將它逼出來卻無果,糾結一陣乾脆坐到一邊不想管了。
“……仙君你這傷不打緊吧。”金潼站在邊上假模假樣地問上一句,悠哉悠哉地撫著懷裡的貓,四下望了望,“白宗主呢,怎麼不見白宗主?”
顧城淵心煩意亂地挑了一句回道:“師尊去追那邪物了。”
金潼聞言又看向長椅上的蕭程肆,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將看熱鬨的下人都趕了回去。
“敢問仙君,那隻鬼……是什麼模樣的?”金潼若有所思地試探道。
顧城淵看他一眼:“金城主還關心這個?”
金潼乾笑兩聲:“……我就是好奇那隻邪物為什麼大半夜地潛入府中就為了要殺這位仙君。”
顧城淵聽他這樣一說,心中不免也開始疑惑,剛剛與那邪物對了兩招,顧城淵肯定自己一人是絕對鬥不過那東西的,可它卻沒興趣取他的命。
難不成真是專程來殺蕭程肆的?
想到這,顧城淵忍不住皺了皺眉。
房間裡陷入一片沉默。
須臾,匆匆趕回來的白佑從牆上那窟窿中走進來,原先雪白的衣袍上又染上了灰塵。
顧城淵見他回來欣喜了些,迎上去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白佑就沉聲問他:“蕭程肆怎麼樣了?”
“……在那邊呢,似乎是鬼氣入體。”顧城淵道,“弟子剛剛試過將鬼氣逼出來,但沒見成效。”
白佑聞言繞過兩人,指尖凝起瑩藍,強勁的靈流汩汩浸入蕭程肆的眉心。
顧城淵和金潼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
被那邪物甩了一袖子的心口現在才開始隱隱作痛,顧城淵微微垂著眼,心中堵了一口氣。
師尊……居然都不在乎他嗎。明明他也被打的不輕,之前還嘔血了。
“……”
身體裡的鬼氣被白佑逼出去,蕭程肆的臉色終於好轉了一些。白佑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側身去看身後的兩個人。
他自然是瞧見了某個耷拉著腦袋的徒弟,但他還是先與金潼道:“這屋子的損壞還請金城主上報給蒼幽山,過些日子蒼幽山會將錢財送至府中。”
金潼一下一下地摸著懷裡的貓,聽白佑願意賠他銀子,嘿嘿笑了兩聲:“誒,好好好,蒼幽山真是仙門風範……”
懷裡的狸花貓轉了轉腦袋,水色的眸子朝白佑那邊望了一眼。
“那隻鬼修為深厚,不好對付。”白佑道,“還請這幾日金城主多警惕些,待過些時辰,天亮我們便動身去案卷裡的樹林查看。”
“有勞白宗主了。”金潼應下,“若是有什麼用得著金某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言畢他打了個哈欠:“時辰還早,既然仙君要查案,我便不打攪了。”
“金城主慢走。”
等金潼走後白佑才看向蔫兒嗒嗒的顧城淵。
“……你呢。”白佑暗自在心裡歎氣,但還是開口問他,“你可有被那隻鬼傷到?”
顧城淵見他終於想起自己,欣然抬起腦袋,微皺著眉,漆黑的瞳仁水光淋淋的,看上去可憐極了:“……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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