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抬眼看向渾身暗紅的枯樹,那樹乾上還纏繞著凸起脈絡,乍眼看上去就像一條條的血管,層層疊疊的血樹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灘腥臭黏膩的汙血。
不遠處的一棵血樹偶爾還會輕輕晃一晃。
“……那這血樹又是什麼?”白佑問道。
“此樹似乎曆屬魔界,多的我也不知曉,隻知可以維持樹上之人的性命,不過他們雖然還有呼吸,但早已與這血樹血緣同根。”羅婉瑩道,“倘若樹死了,他們便會立馬化為一片灰燼。”
“……”
“金潼從哪抓來這麼多人?”
“……仙君當真不覺淵城郊外的百姓消失的離奇?”
白佑啞然,先前在郊城外時就曾懷疑過那裡的荒涼之景,還隻道是淵城環境惡劣,百姓不得以才紛紛遷入城中心。
但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了。
他看著那一具具身體,心中一陣驚駭,隨後便是燎起一陣怒火。
金潼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在蒼幽山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乾了如此喪儘天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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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婉月與我說過,仙君是在調查夏家兄妹的事吧。”
白佑抬眼看向那隻妖:“你知道他們?”
“我曾見過夏錦蝶。”羅婉瑩垂眼道,“兩年前她為了給家中兄長申冤,曾誤打誤撞探到這裡來,被嚇得不輕,後來金潼便將她連人帶房的給一把火燒了。”
白佑問道:“那夏錦辰呢?就是她的兄長溺水而亡的事你可知曉其中真相?”
“抱歉,婉月是在夏錦蝶出事那年之後才尋到我。”羅婉瑩道,“在那之前的事,我通通不知。”
“……那你又為何會被捆到這種地方?”
“……”
羅婉瑩動作一滯。
“我原本也是要被掛上去的。”
她望著那令人惡心的血樹,努力平靜道:“但我從小生活在萬古結界邊緣,對魔界裡的東西略知一二,才僥幸存活下來,在這裡苟延殘喘活上幾年。”
羅婉瑩說完又看向白佑,眼睛裡有了一瞬間的光亮:“這些年來,我們日日盼著能有仙家來此將雲錦軒翻查個底朝天,且不說我一隻妖的性命,這坑底數千條人命,也足夠讓人膽寒。”
“我在這地下呆了整整五年……”羅婉瑩說著,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原本還想壓抑,可漸漸地就再也壓抑不住,哭腔越來越明顯,眼淚大顆大顆落下,“雖說撿了一條性命,可我日日都想,還不如當初就被金潼給掛上去,至少不用忍受這駭人之景——”
見她哭的厲害,白佑心裡泛起一股酸澀,他啟唇欲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在這個場景下,自己又沒資格開口安慰。
最後還是羅婉瑩懷裡的狸花貓抬起腦袋將她的淚水舔去。
“……原本都不再抱希望,可卻將您給盼來了。”羅婉瑩抬起濕漉漉的眼睫,忽然朝他跪下,“我求求仙君您將我救出去,我真的在這個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日日夜夜看著這些蒼白的臉,看著這麼多死人,若是再待下去我會瘋的……!”
“你先起來。”白佑連忙去扶她,沉聲道,“金潼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作為監察百川的蒼幽山卻一點風聲都不曾察覺,說來也是我的失責。”
“你且放心,我既然已經尋得你們,就一定會將你們帶出去。”
羅婉瑩聞言,哭的更凶:“多謝仙君……仙君的大恩大德我定銘記於心……”
“你不必如此,你先起來……”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哼——白宗主當真查的細致,居然還真讓你查到此處來了。”
羅婉瑩的哭聲戛然而止,驚恐地看向洞口的那道龐大身影。
金潼看見羅婉瑩懷裡抱著的那隻狸花貓,眯著眼睛嗬嗬笑道:“倒是疏忽了一隻畜生。”
白佑見狀,微微上前一步將羅婉瑩擋在身後,緊皺著眉頭望著金潼,語氣森寒:“金潼,這裡的一切你要如何解釋?”
“解釋?”金潼哈哈笑著,“白宗主想要什麼解釋?”
他陰森地舔了舔嘴唇:“反正這地方除了我們也沒人知曉,若是白宗主發生意外死在這裡……”
“怕是也沒有人會懷疑到金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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