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聞言便明白過來,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入陣了?”
顧城淵道:“應當是了。師尊,你確定蕭程肆與我們走散了?”
白佑沒有說話,隻是耳邊一聲輕響,隨後就傳來了蕭程肆那要死不死的聲音。
“你們到底在哪?這片破林子怎麼才能走出去?”
顧城淵心下了然,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緩緩站起身,將玄鐵劍拔出,飛身朝不遠處的“蕭程肆”快速掠去。
“蕭程肆”感到背後傳來的寒意,腳步一頓,剛要轉身卻脖頸一涼,直接僵直在原地。
一聲脆響,“蕭程肆”腦袋就這樣硬生生地被顧城淵用劍削了下來,並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噴濺,反而毫無生氣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剛好眼睛直直望著他,詭異萬分。
被那雙眼睛盯著,顧城淵脊骨升起一股寒氣,側眼去看那具還立著的身體,脖頸處果然是一圈又一圈的木紋。
它沒了腦袋卻還能行動,在顧城淵的注視下緩緩走到腦袋旁邊,而後撿起來,重新放在了斷頸處,它側了一眼顧城淵,聲音陡然變得僵硬怪異:“哎呀,被你發現了。”
話音方落,它就褪去了人皮,身體漸漸浮現出木頭的模樣。
“顧城淵!”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顧城淵嚇了一激靈,下意識地轉身將劍揮出,卻停在了那人的脖頸處。
蕭程肆瞪大眼睛:“你要乾什麼?!”
顧城淵道:“你真人假人?”
這問題問的莫名其妙,蕭程肆剛準備罵他腦子有病,結果轉眼就瞧見了對麵的木偶,他驚了一瞬,環視四周後沉聲道:“這裡是墨家的陣法?”
顧城淵聞言頓時覺得他也不可信:“你又知道?剛才那個假人也是這麼說。”
蕭程肆無奈,抬手抵住劍刃,在手臂上劃出一條血口:“彆糾結我了行嗎,機關人已經衝著我們過來了。”
看見鮮紅的血液,顧城淵才安下心來,回頭去瞧那些機關人,果然正直直地朝他衝來,蕭程肆立馬躲開,顧城淵卻惦記著之前的念想,硬著頭皮依舊站在原地。
蕭程肆被他蠢翻白眼,欲言又止半晌,卻見那些機關人居然硬生生停在了顧城淵的麵前。
見此情景,顧城淵鬆了口氣,翻身躍出來:“你是不是了解過這個陣法?”
“文淵閣了解過。”蕭程肆簡潔道,“千年前的墨丞霖曾想用機關術推測未來和萬物規律,違背了天道而受了天罰,魂魄被分裂成無數個碎片,聽說是被封印在了他親手創造的機關人中。”
顧城淵回想著之前機關人碎裂時所看到的兩道黑影,頓時明白過來,他不再耽擱,朝著遠處的沈澤楠兩人喊道:“喂——先彆管那些機關人了,他們根本不會舍得撞死你們!”
沈澤楠和秦皖熙一愣,互相對視一眼,還是不敢大意,隻是堪堪朝顧城淵那邊移動。
“什麼意思?”沈澤楠落在蕭程肆身邊,“你們發現了什麼?”
顧城淵道:“先前那個蕭程肆也是個木偶,他和機關人是一夥的。”
而後顧城淵又將蕭程肆之前的話講述了一遍,秦皖熙聽明白之後不禁道:“所以我和阿澤忙活那麼久,是在幫他拚合魂魄?”
顧城淵點了點頭。
秦皖熙又道:“那要怎麼樣才能破陣?”
“找到墨丞霖的本體,殺了便是。”蕭程肆道,“不過要注意期間不能再讓機關人破碎,否則本體會越來越強。”
沈澤楠道:“這裡全都是機關人,上哪找本體?”
眾人沉默一瞬,望著那一個個高聳的機關人,一時沒了主意。
良久,顧城淵忽然道:“魂魄藏在木頭裡,若是我把木頭給燒了呢?”
“……”蕭程肆道,“一個人的魂魄被分散到三千個機關人裡,想來定是微弱,若是被烈火焚燒,應當是要受到損耗的。”
顧城淵道:“那我們將那些木頭人都燒了不就成了。”
沈澤楠質疑道:“你有那麼多靈力引火嗎?”
顧城淵:“那不是還有你們嗎?”
蕭程肆此時反應過來,開口道:“這個法子可行,可以賭一賭運氣,將墨沉霖的本體逼出來。”
秦皖熙猶豫半天,最後道:“那我乾什麼?怎麼功勞都被你們搶完了?”
顧城淵想了想:“若這些木頭太分散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儘量在不讓它們相撞的情況下將它們聚在一起,這樣我引水火或你們引雷電都要方便些。”
秦皖熙聞言隻覺得自己有事做,便點頭應下,她將殷欞召出一揮:“正巧我和顧城淵還是木係靈核,引聚它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咱們瞅準時機就好。”
說罷就已經飛身躍了出去。
見這邊有了動靜,機關人立馬齊刷刷地朝那道杏色身影撞去,秦皖熙橫過殷欞掐訣,周身散發出碧色靈光,機關人飛速靠近卻又在她身前停下。
殷欞繞出那群木頭,引得更多的機關人朝她這邊湧來。
其餘幾人見狀也不再耽擱,飛身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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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機關人已經在他們的引聚下漸漸聚集在一起,顧城淵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喊道:“我要引火了,你倆誰來引雷?”
沈澤楠看了看蕭程肆,道:“我先來吧。”
言畢兩人就一齊躍出機關陣,顧城淵身上的赤黃靈流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紮眼的豔紅,掌中凝聚起烈焰,在打出去的前一刻,他道:“你瞧著點時機,等我的火燒起來你再引雷——”
沈澤楠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