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日的嘗試,顧城淵的魔氣終於能夠受他控製,雖說還不算太熟練,但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渾身都是魔氣了。
期間沈墨時不太放心他一個滿身魔氣的魔族在江陵峰亂逛,經常抽出時間來操練場監察他的狀況,顧城淵為了不給白佑惹麻煩,難得收了性子,表現的異常乖順,沈墨時後來見沒什麼亂子,也就稍稍放心了些。
是夜,顧城淵照常從操練場回來,累了一天,剛將身上的汗水洗乾淨準備回去倒頭就睡,推開門一瞧,卻看見蕭程肆居然在他房裡。
“……”
顧城淵像是瞧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皺著眉頭道:“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出去。”
蕭程肆沒有搭理他,反而自顧自地坐下了:“你最近怎麼不去師尊那裡了,以前不是黏的緊麼?”
顧城淵:“關你什麼事。”
“師尊有事找你。”蕭程肆直接道,“要讓你去一趟文淵閣,幫他取一本古籍。”
顧城淵沒好氣:“你怎麼不去?”
“師尊點了名讓你去。”蕭程肆揣著明白裝糊塗,“或許是看你那麼久沒找他,想讓你過去見一麵吧。”
顧城淵狐疑地看著他:“你又想搞什麼,師尊什麼時候找我會讓你傳話?”
蕭程肆揚起眉,理了理衣擺起身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話我帶到了,走了。”
顧城淵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側身等他邁出房門,隨後一把關上房門。
這廝又在耍什麼陰招,這麼低級的話術,當他是傻子嗎。
顧城淵罵了兩句出氣,拿了帕子將蕭程肆坐過的凳子擦了一遍,而後才栽倒在床榻上,閉上雙眼便疲憊地睡了過去。
門外的蕭程肆見房間的燭火熄滅了,沉聲道:“我早就跟你說了,顧城淵沒那麼蠢。”
虞霜溟不緊不慢道:“彆急,反正我也沒指望他能去文淵閣。”
蕭程肆不解道:“那你費這勁做樣子給誰看?直接放了古籍就走不就行了,乾什麼非要走這麼一遭叫人懷疑。”
虞霜溟:“你現在又這麼傻啦?你留下的氣息顧城淵會分辨不出來?魔族對氣息的感知力可是數一數二的,若是你不與他當麵撞上,古籍一定會被他翻出來。”
蕭程肆默了默,最後嗤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法子,還不是一些卑鄙的伎倆。”
虞霜溟也笑了:“小湯圓,咱們是什麼正人君子嗎?卑鄙伎倆怎麼了,越低端的手段越能趁其不備達到目的,這是過來人的經驗,聽師父的準沒錯。”
“……我什麼時候認你是師父了。”
“順口說了,你不樂意就不聽唄。”虞霜溟隨意道,“好了彆在這裡跟我鬥嘴了,趕緊去乾正事。”
……
寅時,一束濃鬱紫光劃破如墨夜幕,轉瞬即逝。
殿門前,原本昏昏欲睡的夜巡弟子瞧見那束紫光,愣著與同行的弟子道:“師兄,你瞧見了嗎?那邊好像有東西。”
同行弟子揉了揉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晃了晃燈籠道:“什麼?我沒看見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聲音忽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