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晏州和秦湘蘭回峰的路上也頗為急切,倒不是因為其他,隻是沈墨時催的很急,說是有要事商議,隔一陣子就要傳音來問他們到哪了。
雖說沈墨時這些年來都是這副急性子,但這樣來上幾遭,本來在水上搖搖晃晃的就不太好受,蘇晏州就忍不住道:“若實在很急,不如沈峰主您現在就給我們說了吧,否則兩邊都急著也不好受。”
沈墨時道:“你不能直接開傳送陣嗎?”
“真當我的靈力是大風刮來的呀。”蘇晏州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麵道,“自從天水開始,我這大陣小陣的都數不清開了多少,再這樣下去,我也得去閉關了。”
沈墨時聞言一時想不到理由反駁,於是便道:“罷了,那我便此刻說了吧。”
蘇晏州道:“這不就成了。”
沈墨時:“秦湘蘭呢?”
蘇晏州:“秦峰主靈力耗費的有些多,現在在休息呢。”
“那待會等她休息好了,你轉告她。”
“哎呦,您快說事吧。”
沈墨時也就不再磨嘰,沉聲道:“先前我從北邊回來,路過淵城時碰到顧城淵了。”
“顧城淵?”蘇晏州詫異道,“在淵城……他該不會出了蒼幽山之後就回了魔界吧?”
沈墨時沒有否認:“不錯,他自己也招了,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魔界待著。”
蘇晏州頗為頭疼道:“一個蕭程肆一個顧城淵,白宗主真是慧眼識珠。”
“我將蕭程肆做的那些事情告訴顧城淵了,他聽後反應很大,說要找蕭程肆要個說法,攔都攔不住,看上去似乎不是蕭程肆那邊的人。”沈墨時緩緩道,“不過魔族向來狡詐,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所以我暫且將他押去寒寺了。”
蘇晏州道:“那你可要看緊些,一個蕭程肆就夠讓人頭疼了。”
沈墨時應了一聲,又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什麼?”
“那小子說在魔界撞見了雲沉峰弟子的屍體,我剛剛去查了,真的少了幾十人,這些天來居然無人察覺。”
蘇晏州聞言一愣,隨後立即道:“那肯定是蕭程肆乾的了,不是我說,傅池儒最近當真是有些懶散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察覺,哪還有一點峰主的樣子。”
沈墨時道:“他向來都是這樣,我已經說過他了,傅池儒也在氣頭上,現在正在查這事。”
蘇晏州思慮道:“那這麼看來,顧城淵說的都是真的?”
沈墨時歎了口氣道:“也有可能是故意取得我們的信任……罷了,你們快些回來吧。”
蘇晏州:“行,我們儘快的話,應該明早就到了。”
……
第二日下午,不僅是蘇晏州和秦湘蘭,在外處理邪祟的沈澤楠和秦皖熙也匆匆趕回了蒼幽山,在沈墨時的要求下,蒼幽山除了正在查案的傅池儒以外,終於將人聚齊了一回。
等人到齊後,沈峰主簡單將顧城淵和雲沉峰的事情告知眾人,隨後便轉頭說起了最新的消息。
“玄虛門蕭程肆沒有得手,今早我得到消息,他們已經轉戰其他門派了。”
前殿內亮著燭火,沈墨時負手而立,神情嚴肅道:“短短幾個時辰,已經有兩個門派覆滅於蕭程肆的手中。”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對於蕭程肆的心狠手辣任是有些不可置信。
設想明明前幾日還是蒼幽山的弟子,甚至還在接委派懲惡揚善,現在就已經成為手染同門鮮血的魔頭,論誰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蘇晏州,他先前才讓蕭程肆給蘇池晏帶點衣料做衣裳,結果誰能想到那是蕭程肆一邊計劃著滅門碧溪月,一邊順手帶回來的衣料?
光是想想就覺得背脊一寒了。
折扇關了又開,蘇晏州不禁歎道:“蒼幽山出了這種亂子,我們真的不告訴白宗主嗎?”
這句話問的很關鍵,不隻是蘇晏州,其餘人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如今世間亂成這副模樣,短短幾日就能讓仙門三大門派一死一傷,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蕭程肆能鬨出什麼亂子。
眾人忍不住將視線落到沈墨時身上,沈墨時思慮一會卻道:“告訴他也無濟於事,閉關療傷中斷不得,否則修為就會大損。”
“與其告訴他擾亂他閉關,還不如讓他安安心心地趕緊療傷。”
這番話也不無道理,蘇晏州聞言也不能反駁,隻好不再多言。
正沉默著,秦湘蘭悶悶咳嗽兩聲,緩緩道:“既然弱勢門派正在遭受滅門之災,那我們蒼幽山自然也不能不作為。”
沈墨時接過話頭:“不錯,待會我去挑一些弟子,即刻前去各派駐守。”
秦湘蘭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又咳了兩聲,見她這般,身旁的秦皖熙不禁有些擔心道:“阿娘,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沒事吧?”
秦湘蘭聞言原本想說自己沒事,剛開口卻更加猛烈地咳嗽起來,咳著咳著還咳出了血跡。
這把秦皖熙嚇的夠嗆,連忙拿出手帕遞過去,急道:“這是怎麼了?阿娘你彆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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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蘭深深皺著眉,臉色蒼白,染血的嘴唇翕動兩下,可還沒來得及將寬慰的話說出口,心口忽地傳來一陣絞痛,下一刻她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栽在秦皖熙的懷裡沒了意識。
“阿娘!”
幾人見此頓時站了起來,尤其是沈墨時,他快步走過去,一眼便瞧見了秦湘蘭慘白的臉色,他抬眼朝蘇晏州的方向看過去,急道:“你不是說她隻是靈力耗費過多嗎?怎麼會成這副模樣?”
蘇晏州急急忙忙趕過來,雙指搭在秦湘蘭冰涼的腕側,一番查診後臉色也不太好看:“怎麼會這樣——”
沈澤楠蹙眉道:“阿娘她怎麼了!”
蘇晏州道:“秦峰主的筋脈……幾乎都斷了。”
“什麼?!”秦皖熙驚道,“怎麼會這樣?”
蘇晏州也慌了,難不成是蕭程肆那一掌震斷了秦湘蘭的筋脈?不應該啊,他哪來的那麼高修為?
況且他那天也給秦湘蘭診過脈,明明隻是靈力空虛,為何現在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