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寒寺後,沈澤楠掉頭去了雲沉峰。
前些日子雲沉峰離奇失蹤的幾十個弟子沈墨時都交給了傅池儒著手調查,早在幾個時辰之前他便聽見傅峰主來了最新的進展,隻不過秦湘蘭重傷一事一直耽擱著所以沒來得及過去。
等沈澤楠抵達雲沉峰時,傅池儒正在院子外麵逗貓狗。
瞧見他來,傅池儒也識趣的揮手將劍來趕開,隻剩羅婉月還待在原地,懶洋洋地晃著尾巴。
“哎呦,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沈澤楠瞥了一眼草地上的狸花貓,微微皺了皺眉:“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做這些?”
傅池儒不以為然道:“白日裡忙著查案,貓貓狗狗的自然就隻有晚上喂了。”
沈澤楠道:“那你是查到什麼了?”
傅池儒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貓毛狗毛,平緩道:“自然是查到了。”
“誰乾的?”
“除了蕭程肆還會有誰。”
“他為何要殺那麼多雲沉峰弟子?”
傅池儒扶額,揉著眉心道:“我哪知道,不過想來定是覺得我雲沉峰是軟柿子好揉捏罷了。”
“說來也是可恨,蕭程肆怎能做出殘害同門這種孽事……不過此事有一點奇怪。”
沈澤楠:“什麼?”
“那批弟子竟真的沒了一點蹤跡,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本峰主不懈的追查下,似乎查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說罷傅池儒又停了下來,沈澤楠道:“彆賣關子了,你一口氣說完吧。”
傅池儒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那些弟子的屍體,最後是在魔界找到的。”
沈澤楠一頓:“魔界?”
“不錯,他們的屍體被賣到了魔界上界的一幢酒樓裡,不過魔界本來就喜好人肉這一口,也沒什麼奇怪的。”傅池儒繼續道,“最讓人膽寒的是,在那些屍體裡還夾雜著乾枯萎縮的乾屍,細看還縈繞著絲絲魔氣。”
“若這些都是蕭程肆所為,那可就不得了了,因為那種屍體是一種邪術所致,曾記載在魔道古籍裡,名為奪元訣。”
沈澤楠追問道:“魔道古籍?就是上次夜襲從顧城淵房裡搜出來的那本?”
傅池儒點了點頭,似是惋惜地歎了一口氣:“不錯,現在想來,我們當時怕是冤枉顧城淵了。”
沈澤楠道:“那奪元訣,是一種什麼樣的邪術?”
傅池儒想了想道:“那種邪術源於萬古時期的魔道之法,能夠通過強行吸食他人修為來提高自身修為,是一種十分陰邪的邪術。”
“我聽說,池妗掌門的屍體也是乾枯萎縮的,應當就是被蕭程肆奪走了修為。”
“那豈不是很難對付?”沈澤楠低聲道,“怪不得,他還能傷了阿娘。”
傅池儒靠在一旁的樹乾上,隨手折了一片快要枯黃的葉子,輕輕揉捏著:“他殺的人越多就越難對付,要我說,還是早些將他一舉斬殺才是。”
沈澤楠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傅池儒一頓,莫名其妙道:“不然我還能怎麼想?”
沈澤楠緩緩收回眼神:“晚輩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如此,明日我會把你說的告訴沈峰主,時辰不早了,傅峰主早些歇息吧。”
傅池儒隨便答應了一聲:“行,我就不送你了啊。”
“……”
等沈澤楠走遠,傅池儒將手中的葉子輕飄飄地扔了出去,揮手將眯著眼睛的羅婉月趕走,而後念了傳音術的口訣。
片刻後,虞霜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了?你的壞消息能不能少一些?”
傅池儒道:“這次算不上壞消息。”
虞霜溟稀奇道:“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傅池儒道:“剛剛沈澤楠來找過我,大人說的不錯,他們果然懷疑我了,我挑著些不太重要的事說了出去,雲沉峰弟子的事情暫且讓我圓過去了,你們的動作得快些,否則容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