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程肆臉色陰沉下來,冷笑兩聲,側身讓開一條道。
“那就請吧,沈峰主。”
一聲令下,萬邪齊動,嘶吼著撲向最後的活人。
沈墨時一躍而起,斷念迎風獵獵砍斷幾隻走屍的頭顱。
邪物撲麵而來,斷念一刻不停。
刀劍的聲音漸漸弱了,越來越弱,衣裳被抓破,利爪連皮帶肉地剜了肩頭,走屍張口咬在手臂,撕下一塊皮肉……
斷念的靈光漸漸暗淡,劍刃在不斷砍刺中鈍了,沈墨時渾身鮮血淋漓,不知撐了多久,終是撐著殘劍跪了下去。
耳邊一陣嗡鳴,正當他快要看不清時,忽地聽到有人大喊。
“阿娘——!”
沈墨時一頓,模糊的眼前晃過一抹亮光,他微微睜大眼睛去看,看見了一道杏色的身影。
是秦湘蘭。
她手裡握著的是那把玄劍,正飛身盤旋在邪物中。
沈墨時滿是鮮血的嘴唇動了動:“……你來乾什麼。”
“走……走啊,快走啊——”
秦湘蘭挑斷了走屍的手臂,可也被背後的魔獸咬折了左手。
巨蟒挑準時機一尾巴將她拍飛出去。
秦湘蘭墜在了沈墨時的身邊,嘔出一口黑血。
沈墨時瞪著她,一激動身上的血湧的更厲害了:“你回來乾什麼?你回來乾什麼?!”
秦湘蘭望著他,皺了皺眉,似是埋怨又似是心疼地道:“說好的事情,為什麼要獨做?”
沈墨時:“什麼說好的事情?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你乾什麼要回來,上趕著送死嗎?!”
秦湘蘭朝他爬過去,瞧見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淚水混著血水一起落下:“你這個老東西……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能說點軟話嗎?”
沈墨時愣住了,眼眶忍不住也酸的厲害。
“……”
她與他靠在一起,秦湘蘭說:“熙兒心裡對你有氣,但打心底裡還是認你這個爹的,你不要怨她。”
沈墨時靜靜聽著,身體明明要涼下去,心臟卻莫名滾燙起來。
“還有澤遠,你太嚴苛了,你們父子倆嘴都硬,隨了你。”
“你不知道,他有多想叫你爹。”
沈墨時終究還是落淚了。
秦湘蘭:“彆什麼都自己扛,你又不是鐵人……”
“你隻是嘴是鐵的。”
眼前太模糊,沈墨時呼吸放輕了不少。
“秦湘蘭……”
他喃喃地喚她。
秦湘蘭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嗯?”
“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說。”
“我……”
沈墨時垂著眼睛,快要停跳的心臟因為緊張而努力崩跳了兩下。
“我……其實……一直都很……”
“都很……很……”
“佩服你。”
一句話,沈峰主說的斷斷續續,像是拚儘了全身的力氣才逼自己說了出來。
說出這句他早就想說,卻放不下麵子說的話。
秦湘蘭輕輕笑了:“我知道。”
沈墨時努力睜眼想要看清她:“我還……有一句話。”
“你說。”
沈墨時呼吸更慢了,心跳幾乎停止。
“我……”
咚咚咚。
“我……”
咚咚。
沈墨時努力做著口型,想要說出那個字,可他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咚。
“……”
兩隻近乎冰涼的手相握著,秦湘蘭望著已經閉目的沈墨時,淚水滑過頰邊,她靠在他的身旁,替他說了他這輩子從不曾說過的話。
“我愛你。”
而後緩緩地,緩緩地也閉上了眼。
下一刻,地麵劇烈晃動,一道巨大的光亮猛然亮起,層層結界從地底鑽出,朝中心收攏。
一朵杏花赫然將整個擷音峰包裹。
“……”
眼睛裡映著結界,蕭程肆有些慍怒:“怪不得,怪不得沈墨時想儘辦法都要來擷音峰。”
“原來不是秦湘蘭和秦皖熙,是沈墨時和秦湘蘭。”
虞霜溟饒有興趣地道:“有意思,我屬實想不到,沈墨時會放棄玄津峰的結界,這老東西也太自大了。”
蕭程肆一揮衣袖:“不敢相信,相同的計謀,我們能中兩次,現在好了,又要等兩個時辰。”
虞霜溟道:“莫要急躁,隨遇而安……裡麵的解決完了,外麵那幾個小輩你打算怎麼辦?”
蕭程肆:“自然是要殺了。”
虞霜溟讚賞地嗯了一聲:“那便動手吧。”
蕭程肆聞言這才回想起,這結界的範圍是整個擷音峰,剛才秦皖熙他們隻是走出了邪物的包圍圈而已。
於是他立馬傳令叫楚池蕭去找,不多時,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在後院找到了秦皖熙幾人的蹤跡。
蕭程肆抬腳就要去,虞霜溟道:“不先吃修為啦?”
蕭程肆道:“兩個時辰,回來再吃也不遲。”
虞霜溟也不再多嘴,任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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