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演出的事,思路轉回來一些,還是挺興奮的。
用前幾場演出掙的錢已經買了一個二手的傳呼機,雖然一天天的都不會響一下,但即時通訊工具一直認可度非常高,一如現在隻要到了合適的年齡就必須擁有一部手機。
無論何時何地,彆人都能聯係你,這給人很大的自豪感和滿足感!無論是什麼人,隻要呼機響起,絕對感覺自己一下就成了焦點,甚至很多人必須等它響完四聲才拿出來看。
開始老塔不同意我買那東西,他就從來不用,他討厭那種無處藏身的感覺,所以電話裝在茶室,離他臥室最遠的房間。
嫂子支持我買,說我一個人背井離鄉地在外麵,有這麼個東西家裡也覺得踏實,想我了就呼一下,萬一家裡有什麼事,也能馬上聯係到我。
倒不是我個人沒主見,什麼事都得讓他們幫我拿主意。
在人家吃住都不花錢,大事小情的都拿出來商量一下,既是對他們的尊重,也是對他們心理上的安慰。
呼機毫無懸念地買了,cd機其實對於我來說並沒有那麼迫切,老塔說得對,買把好吉他!
買個什麼顏色的呢?
小宋一直對我這把紅色的吉他頗有微詞,說要麼是白的,要麼是黑的,紅色吉他真是不好看!
白色我不怎麼喜歡,那就買把黑色琴身,白色護板的!
哎!又想到了小宋!第一次彈吉他給她唱歌的時候,小宋有點蒙。
“你不是彈那個貝斯的嗎,木吉他你也會呀?”
“我先學的這個,彈貝斯是因為樂隊需要。”
“哎,老塔光站那唱歌,他怎麼不彈吉他?”
“因為有強子和剛子兩把吉他了,再加一把有點畫蛇添足。”
“大光頭會彈吉他嗎?”
“嘿!除了生孩子,我還沒見他有什麼不會的!我的吉他就是他教出來的!”
“他倒想生呢,沒那設備!哈哈!”
“那倒是,這設備隻有你有!”
“滾!再跟我沒大沒小的我可扇你!”
那天說好的要借著那個夢中的旋律給小宋寫歌,可一直也沒寫。原來記譜的本子也找不到了,那段旋律也沒有了一點記憶!回家一定好好找找那個本,如果還有,把歌寫出來,錄成磁帶送給她。
哎!那天還跟人家小宋說三把吉他是畫蛇添足,那年年底的演出不還是成了三把吉他了嗎?為了能把我加進去,小宋還自己掏腰包請老周喝頓酒。
彆管從哪開始,彆管一開始想的是什麼,最後還是想到小宋身上。
臨走那天跟小宋要照片,想帶回去留個紀念,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再回北京了。小宋不給,說和人要照片不禮貌,尤其是要女孩兒的照片,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到現在更不能和她要照片了,那絕對是不懷好意!人家都嫁了人了,你要人照片乾嘛?!
翻來覆去的怎麼也進入不了夢鄉!
…………分割線…………
1997年11月26號,星期三,天氣晴。
十六號天晚上總共睡了兩個多小時,白天在學校不是打盹就是瞌睡,放學以後排練也是無精打采的!
排練完丁洋又把長春拉到一邊嘀咕,還是一邊嘀咕一邊往我這邊看。
我就特彆煩,有什麼話當麵說不行嗎,非得背後嘀咕!排練完我問長春,你們是不是看我哪做得不好了,為什麼開小會?
長春說不要那麼神經質,沒人說你壞話,我們聊點私事,和樂隊沒關係。
雖然我心裡還是不相信,他不承認我也沒辦法,心裡老大不痛快了!
幸好不是每天都排練,但每次排練間隙,丁洋那家夥總要和長春嘀咕一會,每次都有一搭沒一搭地掃我幾眼。
有時候真想過去跟他們打一架,媽的!
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兩個多星期,每晚都失眠,每天都在課堂上打盹,每次排練都是生一肚子悶氣,每次演出完開會聚餐我都隻開會不吃飯,聽完訓就走!
小宋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越來越覺得活著也就那麼回事,每天循規蹈矩的重複那幾件事。
吃飯為了活著,活著為了掙錢,掙錢為了吃飯!
真沒什麼意思!
慢慢的,上學和排練都有點懈怠,飯也吃得不香,覺也睡得更不安穩了。
老塔開導了我好幾次,嫂子也勸我,但是收效甚微。我也想改變,也想陽光歡快起來,可一想到小宋,頓時就又陰雲密布了!
耗子提供的信息有點用處,小宋確實去了天津,但是當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小宋已經走了。按照她提供的信息,他們又聯係到了另外一個人,又晚了一步,還是沒能找到小宋。
至此,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小宋依然是杳無音訊。
每晚還是會騎自行車出去轉,每晚都是失望而歸。
我開始茫然無措地寫一些東西給小宋,用她送給我的小本子。聊寄思念之情。
《相思苦》
每夜飲酒時,不由思往日。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舉杯卿何在,僅剩苦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