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深吸了一口氣,也站起來說道:
“周老師,去琴行演出我不反對。拿出方案來,咱們大家舉手表決行不行?”
周路平一臉假笑地說道:
“方案不就是願意去就去,不願意磕頭也請不動嗎?不用舉手了,你做主吧,樂隊的事你說了算!”
洪飛剛才說話的時候是盯著丁洋的,這讓丁洋很不自在!剛拿起來的筷子一下又摔到了桌子上。
“我他媽不願意去!兩邊都是燒烤店,不說那烤羊肉的味兒,光樹底下那尿騷味兒,頂風騷出八百裡去!去那破地方!還以演代練!我怕嗆死!”
長春惡狠狠地瞪了丁洋一眼,嫌他今天表現得太過了,使勁往下壓了壓火氣,說道:
“今天不也涮的是羊肉嗎?咱們好好吃肉,不吵不鬨的!不出一個星期,我就去找周老師研究方案。彆的先不說,好好吃飯吧!”
到了這一步,其他人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是各自退讓了一步,但這頓飯最後也算是不歡而散!
不知道長春看沒看透張潔的心思,反正他是算完公東兒的賬以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誰也沒理!
插一點題外話,那時候沒有aa製這個詞,大家湊錢吃飯叫公東兒,或者是共東兒,可能就是一起做東的意思。)
到了小宋下班的時間,卻沒有見到她。方靜自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的,告訴我說小宋回家換衣服洗澡,晚一點會來。
因為一直都有客人來,方靜就主動承擔起了做飯的任務。晚飯倒也不麻煩,因為隻有學徽一個人沒走。
學徽也和我一樣,不讓老塔喝酒,簡單吃了點飯就陪老塔喝茶聊天。我正和方靜一起收拾殘局,張潔趕到了,帶了一大盒的烏雞白鳳丸。說不知道適不適合現在給嫂子吃,看到家裡有就拿來了。
因為等小宋等的沒什麼心情,本來我想回屋去乾維修的活,現在又沒辦法走了。
剛才老塔已經給學徽和張潔引見過了,也說了這幾天張潔跑上跑下的很累,而且還一直用著張潔的車。說了很多感謝的話,還說張潔一直給拿東西,今天上午就給了很多貴重的補品了,晚上又拿來這麼貴重的藥,還一次就拿了那麼多,一定要給錢!
張潔一再表示不能收錢,說這些補品藥品的放在家裡也沒人吃,與其等著過期了扔掉,不如送給正需要的人!
學徽在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來一張汽油券遞給張潔,麵額是五百的。說是自己也沒有汽車,根本用不上,而且這個也不能換錢,正上愁怎麼處理呢!今天就借這個機會送給張潔,讓張潔務必收下,說是和你拿自己用不著的補品給塔嫂一樣,我也拿點用不著的東西送給你。
無論學徽怎麼說,張潔都堅持不收,眼看學徽舉的胳膊都酸了!學徽是真心想替老塔還個人情,他故意隱藏了自己有摩托車的事實,而且也閉口不提自己經常租車去天津洋貨市場的事。
想到這,我伸手接過那張汽油券,硬塞進了張潔的口袋。
張潔想往外掏,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咱倆可彆拉拉扯扯的,你也說了咱們得處得長遠呢,收著吧!再說了,旁邊就是我小姨子,你再推辭,我就叫她一直跟著你,什麼時候你收下了再回來!
張潔苦笑著說道:
“好了,我收下還不行嗎!為昨天那個紅包,靜靜姐在我車裡坐了二十分鐘,我不收她不下車!真是怕了你們了!”
大家又說笑了一陣,方靜看時間不早了,提出要回去。張潔要開車送她,方靜不讓,說明天還要用自行車,今天得騎回去。
張潔就提出要送方靜到路口,方靜點頭同意。
出門去的是張潔和方靜,回來的時候竟然是和小宋牽著手一起回來的。
學徽開玩笑地說道:
“呦!張潔會變戲法!斌子你看,把方靜變成你對象給領回來了!”
“學徽哥,玩笑可不能這麼開!小姨是小姨,媳婦是媳婦,弄混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小宋臉上還是掛著一絲倦意,但是氣色比早晨走到時候又要好了一些。
我趕緊跑過去,拉起小宋的另一隻手,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著手。
張潔真的和變戲法的一樣,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來一盒安神補腦,放到小宋的手裡。
我也知道小宋這兩天勞心傷神的,可怎麼就沒想到給她買點這個藥回來呢?不由得對張潔又是感激又是羨慕!感激自然不必說了,羨慕的是我們兩個一樣的歲數,怎麼她心思那麼細呢,怎麼這麼知道疼人呢!真應該好好和她學學!
送走張潔,小宋說上了這一天的班太累了,想回屋睡覺。我想跟著回屋伺候她躺下,小宋不讓,要我留下陪兩個大哥聊天,甚至沒有抱抱我就回去睡下了。
講故事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天的故事,可以講很多天,也有的時候,很多天的故事,隻需要一句話。
以後的三天,我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顧著老塔、嫂子和小宋。直到一九九八年二月二十一號,農曆正月二十五。
還有一天就要開學了!同樣的,還有一天就是八九了!
春天已經到來!風吹在人的臉上,已經有了絲絲暖意,空氣中也仿佛多了一點歡樂的感覺。
嫂子已經開始下地,開始自己上廁所。
老塔在一群朋友的陪伴下,心情也好了很多,每天都能見到幾次他的笑容。
小宋依舊是白天去上班,晚上過來睡我的小屋。她恢複過來的很快,最近不但不再那麼低落,而且一直在努力地配合我,照顧我。尤其是在牆上貼她的照片的時候,她一直和我起膩,一會兒抱抱,一會兒又親一下,還逗我說:
“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兒,以後就看不見啦!這某某人心裡得多癢癢啊!要不我把她的臉遮上,留著腿給你看吧!”
張潔每天最少來一次。有時候一整天都待在這裡,有時候報個到就出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一準兒回來,每天晚上九點左右才回家。
我像一個全能的勤雜工,包攬了所有的家務。
方靜每天都是下班就來,幫著乾一些活,但是一直都沒有帶她的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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